許淼都不知道說什麼,他一下子想到顧燊被那情咒疼得生不如死的樣子,那電流的疼都不怕,那情咒給他的疼到底有多疼……
那樣對一個oega,怎麼想出來,他是顧燊也不行!
“媽的,死變態,我非弄死他不可……”許淼眼看著快要把大理石的灶臺給摁碎了,“話說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可以保護你啊!”
顧燊冷眼看著許淼,“我不需要你保護。”
“那你告訴我幹嘛?”許淼看著他有點冒汗的額頭,知道他正忍著發情的疼,實際上這三個月裡,他能感覺到顧燊對情咒的疼痛耐受力在慢慢變好,沒有一開始的反應這麼激烈了,上次發情出任務,他甚至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大概也是像被電那樣。
還是很疼,卻習慣了。
“我只是需要你知道前提,然後我才能告訴你剩下的。”顧燊冷淡地像是那些東西都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
“啥?”許淼一下子沒聽明白顧燊的話。
“師傅一直有個想法,他覺得……執行者應該在這個世界擁有更高的地位。”
“還不夠高嗎?”
“他想要的,是一個由執行者統治的世界,不需要做出專案來審批經費、場地,不需要上報、審閱,甚至,不需要考慮常理和人道主義。”
“你還知道人道主義?”
顧燊似乎被他打斷的很煩,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一個變態老頭,希望變態統治世界。”許淼不耐煩地說著,這故事讓他惡心而且也找不到重點,不過突然,他想到剛才安東說的話以及他的反應和那不尋常的力道,他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不是希望異常生物因為不自由而反抗。”許淼看著那剛剛還在燃燒的電磁爐,黑乎乎的面板上,有一些殘留的油漬和水。
“像他那樣的人,一定不會覺得我們有那麼崇高的想法。”許淼抬起頭,“那個畜生。”
顧燊沒有回答,只是接著說,“但是他這個想法,其實遭到了,執行者內部的反對,所以他從最高層裡被下調了,公會開始讓他管理科研部門,因為當時,科研部門是公會立起來為了拉經費的,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專案在進行,他在那個崗位上幹了很久,久到人們都以為,他已經沒有當時的想法了,因為當時的他看上去……真的像一個和藹的人。”
顧燊低垂著視線,似乎在回憶什麼。
“他們慢慢開始恢複師傅的職權,他開始重新帶徒弟,也有了一些權利。”
“但是,只有他的徒弟知道,他並沒有放棄最初的想法,只是藏起來,甚至變得更加可怕和極端。因為他自己的處境,他開始變得偏執,他規定他的徒弟不能表現出哪怕一點軟弱,並且每個徒弟都要接受他的試煉,那所謂的試煉,就是電。”
“那是他的能力,我承受過太多次,當安東的項圈開始放電的時候,再聯想到科研部門,我就猜到,那是師傅做的東西。”
“所以你告訴我是想弄死他對不對!行,你想通了就好。”許淼想顧燊還算有個正常腦袋瓜子。
“不。”顧燊搖搖頭,他雙手撐在灶臺上,低下頭,許淼很少能見到顧燊這副樣子,似乎很掙紮。
“我只是不能和他站在一隊,孫群說得對,我要做出選擇。”
“等等等等。”許淼有不好的預感,“什麼選擇?”
顧燊抬頭,“我本以為我需要離開,讓你可以冷靜一下,但是如果是這樣,需要離開的是你。”
許淼聽完,表情逐漸從呆愣變成震驚又變成憤怒,他胸口止不住地起伏,可顧燊還在繼續說。
“我需要保證你的安全……”
許淼大步繞過灶臺走到顧燊身邊,沒等顧燊說完,一把拉過他的領子,掄起拳頭就要往顧燊臉上招呼,他想通啦!
顧燊這家夥,只有把他揍一頓估計才能揍醒!
可是還沒等他出拳,脖子就被什麼東西頂住了,許淼的眼底感覺到一陣冷光,垂下視線一看,發現那是顧燊那把制式武器,那把他們第一次進這間屋子,就被架到他脖子上的彎刀。
許淼看著顧燊握著刀的手,他驚訝於一隻手能幹那麼多事,飛快地寫報告,系他送的球鞋的鞋帶,被他拉住牽住,還能割掉他的頭。
“你看你又在做同樣的事情了。”許淼憤憤地說。
“……”
“為了防止別人死掉用死來威脅別人,你真的很蠢顧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