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裹著報紙,睡在外面,一個晚上後,耳朵就凍壞了。
一個像狗一樣的耳朵。
他恨自己的生日。
許淼轉過頭,瞥瞥顧燊,“但是你從來也沒給我買過生日禮物耶。”
“買了你也不會喜歡。”顧燊耳朵紅紅的。
“誰說的?”
“現在討論這個做什麼!”顧燊似乎很生氣,疲憊的小灶爐一下子又開火了,他轉過頭來看著許淼,“你能,讓我把報告寫完嗎?”
“啊好好好。”許淼正是心軟的時候,只知道笑著應和顧燊。
顧燊下筆更重了,本來他的字就有稜有角的,現在每一個轉角都像是要戳死人,許淼拿起他新寫的那頁紙,背後全是印子。
顧燊也沒阻止他幫他打字,兩個人就沉默著在臺燈下一個人寫一個人敲,許淼乍看了一眼顧燊寫的東西,好像都是繞著他寫的,搞了五六千字,才搞完他上次在學校對安東散發資訊素壓制的那一段,前面一半是用他的口吻寫的,後面一段是顧燊自己的檢討。
“你又沒做錯什麼,幹嘛還要檢討啊?”
“閉嘴。”
許淼嘰嘰歪歪地繼續打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伸伸懶腰,十指交叉拉了拉,手指上鈍鈍的疼,看了一眼顧燊,還是腰背挺直地寫著。
“別寫了,你手不疼啊?”
“我答應孫群,明天,會交給他。”
“那你可以明天再寫嘛。”
“明天交應該明天早上就交上。”顧燊嚴肅地反駁道,這句話倒是說的很流暢。
“明天交應該明天晚上11:59交上啊。”
“……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麻煩你了。”
“怎麼會麻煩,幫你不是我應該的嘛。”
“不應該。”顧燊轉過頭,重重地說,許淼總感覺顧燊是知道了什麼,但是顧燊沒說,他也不想問,他不想和顧燊討論那討厭人的破事,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多好,他就陪著顧燊寫報告,額,雖然這讓他很頭疼,但是,莫名的很快樂。
“對了,抑制劑,你打了?”
許淼這才意識到,顧燊似乎發情的痛苦有所緩解,在他身邊,也是好好坐著,沒有什麼排斥的反應。
“嗯。”
“不是說,受罰才能回公會嘛。”
“……”顧燊沉默了一下,睫毛抖了抖,“一些問題,我要自己想明白。”
“比如?”
“和你無關。”
“哼,怎麼和我無關,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的手指都快腫了腫了。你一點都不感謝我。”許淼把手懟到顧燊面前,顧燊真的聚精會神地看了看。
“沒腫。”
“快腫了,將要,你懂嗎?i be。”
“……”許淼知道顧燊不知道他說的是啥,只看顧燊皺了皺眉頭,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別寫了別寫了,明天再寫。”
“不行!”
“你不是說我是你上級嗎?你不得聽我的?”
顧燊打量了一下許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