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綠色的鬼火又在車的前面亮起,幽幽的,這次沒有快速交替的腳步聲,像是那鬼火確實淩空存在,可是燈光很快照亮了狼的尖牙。
藤蔓壓根不敢動彈,幾乎窒息地看著那牙齒慢慢地顯露——
一下子!狼向他們撲來,車裡只想起胡亂的尖叫,狼的肩膀幾乎和車一樣寬,碩大的嘴一瞬間遮蓋了一整個前窗,嘭的一聲尖牙一瞬間刺穿了車頂,似乎那只是豆腐,本來在隧道之中,車的前窗似乎只能看到無盡黑暗末尾處有一個亮光,但是如今只能透過狼有些黑色斑紋的崎嶇嘴裡,看到他黑乎乎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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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去我也想去!”安東一聽蔣偉說有任務,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舉著手看著許淼 。
“你在家待著。”許淼拍拍安東的腦袋,隨即看向顧燊,想了想,他說,“緝拿犯人的比賽看來是我要贏了哦。”
可顧燊並不理會他。
許淼見顧燊不看他,撇撇嘴,特意扭著扭著側著彎下腰讓顧燊不得不看到他。
他使勁讓表情看上去欠揍點,想讓顧燊對他生個氣,這樣他就知道顧燊情緒是正常的。
可是顧燊的眼睛一直躲避著他的臉:“我從沒承認過這個比賽。”
“我不管!你就是要輸給我了。”許淼有些生氣顧燊這樣的淡漠隱忍,看著死對頭這副樣子,比吃了屎還難受,但是他小小的憤怒了一下,很快就冷靜下來,回頭看看安東,又看看蔣偉,然後他側過身,用身體擋住他倆的視線。
“得了,瞧你小氣的,這一個月的緝拿數不算行了吧?”許淼聲音壓得低低的一邊笑著說,他伸手戳著戳顧燊的手,顧燊伸手要拍掉,可是一下就被許淼握住了掌心,許淼挑挑眉毛示意他低頭看,顧燊翻過手,是抑制劑。
顧燊沉默地看了看他,許淼對著他眨了眨眼睛,顧燊把抑制劑放到了一旁的窗臺上。
“沒必要。”顧燊皺著眉頭。
許淼並不因為被拒絕而生氣,他的眼珠子在顧燊臉上來回地轉,他看著顧燊那張強裝鎮定的臉。
他知道,顧燊很難過,這破工作和他的命根子似的。
何況是自己把顧燊灌醉才導致他失誤被停職的,雖然他一直不說,但是他心裡確實很隔應,要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顧燊恢複職務就好了。
顧燊見許淼一直盯著他,“去工作吧。你的負責人還是我,認真些。”顧燊交代完,垂著視線停頓了一下,就又若無其事地又開始掃地。
真是嘴硬的家夥,許淼看著顧燊低垂的眼眸,無可奈何地哼笑了一聲,突然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腦袋瓜裡蹦出了一個絕妙的計劃。
“走吧,蔣偉。”
顧燊抬眼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門口傳來關門聲,房間裡安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安東,“你去做作業吧。”
“哦……”
“顧燊,你累不累呀?要不要我幫你?”安東寫完了作業,發現顧燊還在打掃衛生,只不過從臥室轉戰到了廚房。
“我弄好了。”顧燊洗了洗抹布,放到窗臺上,這時候他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他想了想,該回去了。
“你要走了嗎,留下來吃晚飯嘛。”安東小腳倒騰的很快,趕緊攔住了門。
顧燊皺著眉頭俯視著這個小孩,他不太擅長如何應對安東,安東是帶著委託來的,如今完成了委託,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繫了,沒有關系就沒有話題,沒有話題,就只能沉默。
除了許淼,他不知道和任何人在工作外要怎麼交流。
顧燊看了看門把手,“我先回去了。”
“可是我想你陪我玩嘛。”安東拉住顧燊的手,顧燊瞪大了眼睛趕忙甩開。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顧燊平了平腹部的衣服,“你的委託已經結束了,我該離開了。在工作之外,我不應該和你待在一起。”
安東見到顧燊這麼決絕,似乎接受了現實,他低著頭讓開,顧燊開啟了門走了出去,外面的黑暗讓他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裡,明天後天,他要整整一個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不能留下來陪我玩一會兒嘛。”安東的聲音從後面幽幽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