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淼蹲下來伸手,黑貓炸著毛還往後縮了縮,但是一下子被許淼拎住了後勃頸,黑貓快遞員基本上是不會對人有敵意的,它們在什麼場合都能愉快且不屑地舔蛋蛋,被人抓起來,也是呆呆地四肢軟乎乎的垂著,但是此刻許淼幾乎是在黑貓鋒利的電風扇一樣的攻擊下拿到了它背後的東西。
被黑貓一通亂抓,本來沉浸在憤怒裡的許淼也似乎清醒了點。
“你有毒啊!”許淼拿完了東西,還想牢騷幾句,可是黑貓後腿一蹬就蹬在了許淼臉上。
“我靠。”許淼只感覺眼睛上面一痛,趕緊鬆手捂住眼睛,他一鬆手,黑貓立刻跑開了,後面是牆壁,但是黑貓像是徑直穿過牆壁消失了。
“嘶……”許淼只感覺眼睛上火辣辣的疼,拿開捂著的手,他試著睜開,只感覺一下子生理性的眼淚湧出來,但是他還是勉強睜著,一直到大概能夠保持睜開,“這臭貓……”
許淼感覺自己應該流血了,手上熱乎乎的,他看看手上,確實有一些紅,而且那紅色竟然圖案還挺奇怪,許淼心想老子流血也是這麼藝術,優雅,太優雅了。
剛被抓後視線很模糊,可是漸漸地許淼感覺到一絲奇怪,這隻手是有情咒的那隻手,他之前用特殊的藥把圖案給抹掉了,但是湊近到眼前,他眯著眼睛確認,一下子,他的眼睛睜的老大,那模糊漸漸變成了清晰。
清晰的恥辱。
他看到自己本該沒有情咒的手上,又出現了清晰的圖案,而且比那時候的更複雜了,許淼突然想起來,昨天在酒吧,他在追那個不知名的家夥的時候手上的刺痛。
許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圖案,一下子腦子跟跑馬燈似的,是誰?
那天的那個人,是給顧燊下情咒的人。
許淼的腦袋空蕩蕩的,嗡嗡響。
他離那個畜牲那麼近!
他,本以為這個情咒是他的師傅給他下的,但是那天那個人看上去並不像一個老年人,無論是行動還是身材,都像是一個年輕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許淼越想越糊塗。
年輕的高階執行者,能讓顧燊沒有防備的,難不成是顧燊那個師兄?可是無論是說話節奏和語氣習慣,似乎都不像是那天那個電話對面傳來的有些老派的師兄說的。
輕佻,那是個刻意裝老成但是說話輕佻態度傲慢的人。
許淼閉著眼睛還打算頭腦風暴,可是關於孫群的質疑已經揮之不去,他來不及細想,憤怒已經沖破了那個脆弱的口子,他一口就認定了,就是顧燊告訴他的那個從分化開始就對他死纏爛打的家夥。
一定是他。
許淼的拳頭握緊,受傷沾在他手上的血在那樣強力的擠壓下,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
他絕對要找那個傻逼聊聊。
雖然還不知道那個孫群長什麼樣子,但是都無所謂了,一灘肉何必在乎他本來的樣子。
“許淼——”身後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許淼轉過頭,他的眼裡還有殺意,一下子在光線並不充足的巷子裡轉過身,那可怕的面容讓安東嚇了一跳,顧燊就站在安東身邊,身上套著自己的衣服,那是他的他的他的!
許淼心中的怒火差點又決堤了,看顧燊的眼神越發瘋狂,他看到顧燊看著自己,皺起了眉頭。
“……”許淼沉默著轉過頭,調整了下表情,他想這件事不能讓顧燊知道,以顧燊的性格絕對會攔著他不讓他卻找孫群,他得先斬後奏,他調整表情,一下子臉上又瀟灑玩味了起來。
狼把一切的怒火殺意,都隱藏在了輕佻的表皮下,似乎覺得只要這樣,獵人就不會發現事情的變化。
許淼轉過身挑挑眉毛看著安東,“今天在學校表現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