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淼的眼睛眨了眨,還以為聽錯了,顧燊從不說粗話,他頭一次聽到這副嗓音說出這兩個字,但是為什麼是這兩個字?
“你特麼說啥!”
許淼還沒來得及興師問罪,突然一陣刺耳的嘀嘀嘀的聲音在場內響起來,一下子黑暗中冒出很多紅光,那可不應該是在這個地方佔大部分的顏色,許淼摁住顧燊回過頭,他聽著那刺耳的聲音逐漸從一個角落傳出來變成從各個角落傳出來,這聲音他很熟悉。
是之前安東的項圈發出的聲音!
紅色慢慢地變多,變多,許淼看著那本來屬於他的場子逐漸染上了敵人的顏色。
“什麼情況?”許淼轉頭問酒保。
但是還沒等酒保說什麼,突然聲音終止了,黑暗中的紅色一點點,又變成了綠色,昏暗的射燈中,那刺眼的綠色發光讓一切都看起來這麼荒謬。
“許淼。”顧燊說的很含糊,但是他似乎清醒了點,他推開許淼摁著他的手,“這裡有一個高階執行者。”他的聲音聽上去是強撐著。
話剛說完,許淼就察覺到酒吧的二樓,那是此時酒吧裡最後一個紅色的所在地,那種刺耳的聲音雖然被音樂和人群的喧鬧淹沒,但是許淼還是可以把不同的聲音分開來,他看著那個紅色,然後那個紅色缺了一塊,似乎是一隻手觸控到了它,接著那紅色就變成了綠色,刺耳的聲音也消失了。
酒吧裡徹底只剩下了蹦迪的聲音,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人群似乎比剛才更加喧鬧。
開什麼玩笑,許淼難以置信,這酒吧裡一般的人都戴著這個項圈?關鍵是當項圈觸發,是誰把它們平息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在這待著。”許淼對顧燊說。
“我也去。”顧燊回答。
許淼來不及和顧燊扯皮,飛快地沖上二樓,顧燊也跟了上來,昏暗中他們看到二樓有兩人看向他們,隨後便跑動起來,二樓只有三種方法可跑,要麼往下沖進一樓,要麼不停地在二樓兜圈子,要麼就是開啟西南角的一道通向外面消防樓梯的門,那兩人是分開來跑的,咔噠一聲,只聽那消防門被開啟。
“我去追!”顧燊對許淼說。
許淼向著另一個人追去,在狼發綠的視界中只能看到一個人穿著一件很奇怪的衣服,像一件白大褂,可是誰會穿著白大褂來酒吧?在黑暗的視角中,許淼的顏色分辨和犬科一樣,它無法分別顏色,只知道這衣服看著十分特殊。
而且,他身上沒有一點資訊素的味道。
beta嗎?
那人徑直跑向了一樓,那是許淼最不願意見到的選項,很快那人隱藏在了人群裡,許淼只是胡亂地撥開人群,隔著人群,他看到門似乎被開了一下,然後很快關上,許淼意識到也許那人是逃出了這個酒吧,他趕緊也沖過去開啟門。
可是外面一股熱浪一下子打在他臉上,他的腦子都宕機了幾秒鐘,等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居然出現了耳鳴,下意識地咽口水,卻只聽到自己吞嚥的聲音像是爆炸一樣在鼓膜炸開,四周看看,他只看到人群一如既往地前行著後退著,沒有任何有被打亂的跡象。
“呃……”許淼突然感覺手上刺疼了一下,他剛想抬起手來看。
“啊啊啊啊啊啊!”這時候他的旁邊傳過來一陣慘叫,然後是重重地啪的一聲,許淼一回頭,發現一個一個鳥妖躺在地上,艱難地動著身體,似乎無法動彈,抬頭看,許淼看到顧燊表情凝重地看著樓下,隨後他跳了下來,落到鳥妖的旁邊,檢查那鳥妖的傷勢。
那鳥妖哼哼唧唧的,感覺很嚴重的樣子,許淼看著顧燊的背影,問道,“怎麼樣?”
顧燊沒有回答,只是蹲著,沉默著,周圍一下子傳來一陣聲音,幾個人正撥開人群朝著他們這邊過來,許淼看到幾個穿著藍衣服的執行者一下子包圍了顧燊,這是這條街附近駐紮的執行者,專門管異常生物鬧事的,他們級別比顧燊低很多,他們看到顧燊的制服,面面相覷地愣了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
“哎!這不是他的問題。”許淼趕緊走上前去,“就是不小心。對吧。”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鳥妖,鳥妖還在哼唧著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到是許淼趕緊閉上眼繼續哼唧地點點頭。
“可是……“藍衣服們面面相覷。
“按照程式辦吧。”顧燊對他們說。
顧燊說的倒輕巧,可許淼怎麼樂意,他還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