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搭檔,討論誰承擔沒有意義。”
“那就不做搭檔了好了,反正這破工作我也做不下去了,他媽小爺從來都不稀罕這破工作。”許淼撇著頭,冷冷地丟下這句話。
“不行。”顧燊幾乎立刻回應到。
“有什麼不行的?”許淼噌的一下站起來,一臉怒容地看向顧燊。
“有什麼不行的我就問你。你憑什麼什麼都要管我?”
“許淼。”顧燊那邊的氣氛即將突破冰點,一把刀在他手裡顯形,但不是斬風,只是一把普通的制式刀具,刀尖朝下,但是朝前,向著許淼。
許淼看著那刀在顧燊手裡顯形,似乎也是氣急了,在他眼裡,顧燊的一切行為似乎都變了,替換掉愛和喜歡,那不就是束縛,禁錮,而且是蠻不講理暴力的禁錮,是有釘子會勒進脖子裡的項圈,把他紮的血淋淋的,卻還讓他以為那是愛。
房間裡只有一盞昏黃的燈,許淼在牆上的影子逐漸龐大,像是黃昏之時襲來的怪物。
顧燊的視線隨著許淼的腦袋慢慢往上,那副猙獰的面目緩緩出現在顧燊的眼裡,不是第一次,但是永遠有最後一次的可能。
“別……別打架。”安東哆嗦著勸架,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許淼一下子撲向顧燊,顧燊提刀但被他巨大的爆發力加速一下子撲倒,顧燊拿刀架著許淼的利齒,可是那刀幾乎一下就碎了,碎片掉在顧燊的臉上,也割傷了許淼舌頭,血一滴一滴地滴在顧燊的臉上,顧燊的臉上也有傷口,細小的刀片在斷裂時飛快地刺入他的面板,細小的血痕也落下來。順著他的臉掉到地上。
一滴兩滴。
許淼看著那血,愣著,隨後他的表情開始掙紮,他看向顧燊的傷口,急促地呼吸起來,這時候顧燊手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擋住他了,執行者召喚武器有冷卻時間,在兩分鐘內,顧燊無法再召喚任何武器,可是在力量上,顧燊絕不是許淼的對手。
許淼現在有將近一分鐘的時間可以咬死顧燊。
慢慢的……他可以進行一場漫長的折磨……
他把視線移到顧燊的脖子上,可是……
眼裡的殺氣消失了,平緩了呼吸,閉上了嘴,讓那脖子和獠牙間不再毫無阻攔,他從顧燊身上爬起來。
“他媽的……”許淼撣了撣身上的刀片碎屑,那玩意兒饞了對異常生物的特殊材料,讓他渾身癢得不行。
“大……大哥哥……”安東走到顧燊身邊,像是要哭了,顧燊坐起來,冷著臉站起,他臉上的傷口很快癒合了,玻璃碎片被癒合的面板退出,掉在地上,臉上一下子又沒有了傷口,只有地上沾了血的玻璃碎片,訴說著顧燊的身體裡確實流失了什麼。
“明天我會處理的,會給你滿意的答複。晚上我們先回去,成年的異常生物未經允許解除未成年的異常生物,是會被問責的。”顧燊說著,聲音聽上去很平淡冷靜,似乎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許淼不說話,只是背對著顧燊。
“我一個人呆在這裡沒事的!明天放學了我再去找你們。”安東跑到許淼面前,對著他低著的臉交叉雙手揮了揮,咧出了大大的笑臉,“今天我很開心了,有你們陪我這麼久。”
顧燊沒有過多停留,走出了這個房子,許淼聽到他到了門口樓梯的地方,自嘲地笑了笑,才擺出一張什麼也沒發生的笑臉對著安東,“臭小子,下次帶你去附近的遊樂園玩怎麼樣?”
“好哇!”安東又露出了像小孩子似的笑臉。
許淼笑了笑,轉身要走,突然他想起來什麼,轉過身,地下還散落著一地刀的碎片,刀再碎裂後不會再能夠消失。
“對了,這可不能留給你。”許淼掏出錢包,拿出一張身份證和銀行卡,把地上的細碎碎片集了起來,隨後放進了錢包裡,然後把大的碎片撿起來,放在了口袋裡。
“我會掃的哇,沒事的。”安東蹲下,趕緊給許淼幫忙。
許淼笑著咧咧嘴,“不是,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啥呀?”安東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期待地看著許淼。
“那家夥。”許淼看了看門外,他現在不是很想直呼顧燊名字,“那家夥的刀是有限的,一共九把,我想等他只有三把刀的時候,和他決一死戰。”
“啊?可是你們剛才不算決一死戰嗎?”安東驚奇地問,“剛才你們好可怕。”
“還好吧,剛才……”許淼皺起眉頭,看了看那個黑暗的樓道,其實他不明白剛才顧燊為什麼只用一把制式的武器,而不是斬風,“嘿,這不算啥我和他經常這樣。總之每弄碎一把刀,我都會收藏起來做紀念,這可是我的戰利品。”
“哇!”
“別和他說啊。”
“嗯嗯!”安東蹲在地上,看著許淼一點點地撿起碎片,他用興奮的語氣應和著許淼,但是眼睛似乎一動不動,看著那玻璃碎片很入神,許淼以為他也是和自己一樣,想要有一個可以決一死戰的敵人,他會心一笑,似乎又回到了過去每一天的那種性格。
但是沒有,他對顧燊有了新的認識,可他還沒想好怎樣面對那樣的顧燊,如果他是項圈,他要如何把他撕開。
殺了他?
許淼垂著眼站起來,然後笑著對安東說,“那我走了哈,明天記得來找我,對了 ,明天我來你家給你收拾下,太亂了。”
“嗯!謝謝哥哥”安東跟著許淼一路來到門邊,對著他揮了揮手。
許淼回頭跟他揮揮手,轉過頭,他看到顧燊站在樓梯口的黑暗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