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燊握著斬風,安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敵人,並且等待著許淼起身,他此時是左手持刀,因為右手被鎖住了不方便,不過沒關系,左手他也一樣強。
兩人並肩站著,只聽前面一陣放蕩的笑聲,煙塵散去後,書精的樣貌露出來,他看上去不再像是人的樣子了,足有兩層樓這麼高,下半部分是各種顏色交雜在一起的觸手,仔細一看能看出來,似乎是一本本書被嵌在了透明的觸手裡,那些書的封面都十分豔麗,甚至還能看到五顏六色的字在陽光下反射著光,依稀能看見什麼霸道少爺愛上我、我與□□少爺不得不說的故事之類的書名。
而承載著那些書的那觸手似乎是有自己的生命似的,胡亂且不一地動著,時不時就要摧毀一些周圍的東西,周圍的樓房都被破壞地差不多了。
那書精腰部以上還保持著人樣,正靠著一根觸手,手上拿著一本書,他沒看幾頁就要發出超級大聲的浪笑,旁邊居然還有一個喇叭給他廣播。
顧燊的斬風一反,一掃便是一道可怖的空氣刃,那高強度壓縮的風刃接觸到觸手,猶如新刀遇到豆腐一樣絲滑地將觸手切開了,裡面的書零零散散地灑了一地。
“哎喲!”書精叫喚起來,被喇叭傳的超遠,“誰呀這麼缺德!”他慢慢挪動身子,那些觸手震動起來,不一會兒,那巨型觸手上的小身體就彎了下來。
他還拿著一個放大鏡,到處照了照才看到兩人,“是你們呀,你們昨晚過的怎麼樣?嗯?”書精在兩人身邊來回扭了扭,扭到許淼這邊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了脖子,可是因為一隻手被拷著,他也做不了別的動作。
“哎喲哎喲!你幹嘛呀!”書精嬌嗔到,那聲音也被喇叭傳的超遠,許淼獸化後聽力上漲,只聽一聲油到家的聲音在耳邊打轉,他頓時抖了一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朝著書精的那隻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書精沒有在許淼的手裡被拿捏太久,他的實體慢慢虛化,慢慢他就脫離了了許淼的手,許淼只是感覺自己手上有什麼黏黏的東西在流動,蹭著他的肉墊,他一陣惡心,趕緊松開了手。
“這什麼玩意兒這麼惡心。”他看看自己的爪子,上面是一層透明的粘液,這讓他想到一些東西,他頓時表情猙獰了起來。
“嘿嘿,哥哥真有勁兒~~”書精在許淼身邊打轉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千回百轉。
“書精,你說要去你的幻境裡走一遭才能解開手銬,我們來了。”顧燊說道。
“哥哥~~”書精似乎沒有在意顧燊在說什麼,他繼續盯著許淼,在他身邊打轉,哥哥哥哥地叫著,只是許淼不理他,“嘖,不會是養胃的吧。”
許淼鼻子一皺,一齜牙,“有什麼招你——”一邊伸出爪子就朝著書精臉上抓去。
可是這次他連鼻涕泡也沒抓住,他的面前突然變成了一片虛空,許淼一愣,耳朵率先感覺到了危險,兩只都耷拉了下來。
“艹。”然後幾乎是下一秒,他就開始自由落體。
“啊啊啊啊啊啊!”許淼很害怕失重感,犬科對高空有刻在基因裡的恐懼,跟隨著顧燊跳起那是因為身邊有顧燊而且那樣的高度他已經克服。
但恐懼和生理反應不是消失了。
如今像是從萬米高空墜下來,許淼胡亂地叫喊著,他感覺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壓力壓住,心髒卻脫離了這股壓力,脫離了被壓力壓住的身體,他甚至無法呼吸,本能地想去抓自己的喉嚨。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淼只感覺自己受不了了,胡亂地掙紮著,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左手間傳來一股溫熱,那是很熟悉的感覺。
他想起來小的時候,他和顧燊一起睡,他看著顧燊已經安靜地睡著了,平穩地喘息著,他在黑暗中看著他,雖然是漆黑一片,但是對於獸人來說,黑暗不算什麼。
孤獨才更可怕,他悄悄伸出手,握住顧燊的手,顧燊沒有抗拒,當然是因為他睡著了,他的手溫度很低,讓小狗感覺有些冷,但是還是比一個人的冬夜要溫暖的多。
許淼感覺自己冷靜下來,他張開死死閉著的狗眼,發現頭頂上,是陽光和綠蔭,他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這是在哪?”許淼捂著腦袋坐起來,他感覺頭痛欲裂,忽然間他的鼻子動了動,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猛然清醒,看向血腥味的來源,他發現顧燊的腰間紅了一片,襯衫上是可怕的巨大抓痕,裡面的傷口血肉模糊。
“顧燊……”許淼看到那傷口,難以置信,顧燊很少受這樣重的傷,而且那抓痕一下撕裂到了腹中,那已經完成化的情咒圖案若隱若現地顯露著,這麼刺眼,許淼頓時捏緊了拳頭。
“誰搞的!他媽的我不弄死他!”
顧燊不回答,他甚至不捂著那傷口,任憑血涓涓地冒出來,許淼知道顧燊的體質特殊,普通人的致命傷也不足以讓他斃命,可他心疼啊,又是被人莫名下了情咒蒙在鼓裡,又是受這麼重的傷卻好像連疼都麻木了。
許淼忍不住想要伸過手去捂著那傷口,但是視野裡除了巨大的抓痕外,還出現了一雙巨大的爪子。
許淼意識到什麼,難以置信地看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鮮血淋漓,金色的毛已經被染紅。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給老爺們滑跪,因為沒上榜,所以得繼續壓字數,但是因為分章體驗不好,所以本週擬定14.17.20更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