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便攙扶著離開。
祁陽天把季明希拉到無人的角落,說道:“那個是我門派的弟子,供奉狐仙的,剛才他供奉的狐仙被斬殺了,我得去處理一下,你自己小心。”
多餘的話他也沒說,但裡面所透露的資訊已經足夠多了——有人在曦陽山地界殺妖。
這個風格像極了制裁者,如果不是因為那時候的簡荒還在辦公室裡坐著,祁陽天甚至都要懷疑是簡荒幹的。
這可是件大事,季明希趕忙跑去超市買東西,剛付完錢,正打算讓簡荒來接自己,忽然被人叫住了。
“這不是季老師嗎?下山買東西啊?”外頭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旁邊還跟著個穿警服的人,他低頭看了眼季明希的東西,沖收錢的人喊:“李二姐,這個算我賬上,當初要不是有季老師幫忙,我家那小子估計就嗝屁了。”
“原來是這個老師啊,哎喲你怎麼不早說,早點說我就不收你錢了。”李二姐熱心地幫季明希把東西裝起來,她看那袋子裡的糖果多,又往裡抓了一把。
“不知道你還記得嗎,我是賴世安,賴子行的爸爸。”賴世安指了指身邊的男人,說:“這是我兄弟,清河鎮派出所的警察,今天遇見了個瘋子,上來就給了我兒子一刀,還好被我攔住了,媽的今晚老子不把他找出來我就不姓賴。”
賴子行之前因為用造魔香跟古槐許願,被邪魔強占身軀,現在邪魔雖消,一年內依舊會帶著淡淡的魔氣,普通道師估計都很難察覺出來。
這種遇到妖氣後,不分緣由上來就是一刀的瘋法,真是該死的熟悉。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超市門口的燈有些接觸不良,時亮時不亮的,在今晚這個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有幾分恐怖。
屋外走進來一個膚色蒼白的男人,長發及腰,一身古裝長袍,這與現代格格不入的打扮讓他看起來像是千年前穿越而來的幽魂。
“就是他!”賴世安指著那個人喊,但對方卻連眉眼都沒抬一下,彷彿他是路邊的螻蟻,不值得向他投去目光。
那種超脫凡俗的氣質,以及漠視生命的感覺,都像極了某些時候的簡荒。
是制裁者。
季明希的心中閃過一個答案,他看到對方的唇角似乎上揚了極其微弱的弧度。
“答對了,看來這次沒有錯。”
那個男人將腰間的長劍拔出,刀刃在燈光下閃著鋒利的光芒。
周圍的尖叫與警察的制止都沒有讓他有半點分心,好像那些都是不值得在意的背景樂。
他在一個呼吸間沖上來,這一刻,季明希感受到了關於獵妖令的一切,以及男人興奮的聲音:“啊,這種味道的大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能量肯定比那個山神還要多,說不定這次能多睡幾年。”
劍氣裡帶著天道的制約之力,每一劍都帶著毀天滅地的能量,讓季明希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那把劍朝他飛過來。
這一幕和他當年推演的畫面重合,他閉上眼,笑容有幾分苦澀,他躲不過命運,妖也躲不過全部消亡的結局。
“砰砰。”屋內傳來槍聲,那人揮劍擋去子彈,冷笑道:“人類的東西,也妄想能夠傷我……唔。”
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腳,精純的天雷在他的身軀裡炸開,雷電的傷害順著四肢百骸襲來,他痛得忍不住彎下身子。
簡荒就站在不遠處,在眾人恐慌的視線中掏出了個本子:“國家特殊事件處理機構簡荒,聽說這裡有暴徒傷害普通民眾,特來支援。”
說完他往那人身上打了五槍,確保他沒法重新拿起長劍後,才放下手裡的槍。
轉頭看到季明希那副被嚇壞的模樣,轉身又補了五槍。
打完還不忘解釋:“他太兇惡了,不多來幾槍我擔心他重新暴起。”
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經痛得說不出話,只能聽身邊的人拍手叫好,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外面警報聲轟鳴,警車已經到達了門口,幾個人將他架上車去,所有沉浸在剛才刺激槍戰中的人都沒發現,那個被槍擊中的男人竟然沒有流血。
手腳的傷口開始逐漸癒合,但裡面的被天雷灼傷的地方還在疼痛,他有氣無力地看過去,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可以傷到我。”
簡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跟拎雞仔一樣提著男人的衣領,壓低聲音警告:“這是我的地盤,不管你是誰,都給我滾出曦陽山的地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