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老爺爺是山神廟的守廟人,從不說謊,既然他說有,那就一定有。
而且這個世界那麼大,有個會爬山的車又有什麼奇怪呢。
比起這些,他更擔心艾左思被騙的那三十萬。
季明希:“三十萬不是小數目,可以告商家詐騙了,而且還騙你點著火上山,多危險啊。”
艾左思看著季明希眼中毫無保留的擔憂,又想起剛才差點起火的那幕,臉皮再厚也忍不住感到羞愧。
他低頭道歉:“你說得對,我現在就找他說理去,謝謝你啊,要不是今天遇到老師你,我估計還繼續被騙呢。這邊的學校都挺破的,要是錢追回來了我就全捐學校去,就當賠禮道歉加感謝了。”
說完也不等季明希回答,跟逃一樣匆匆離開山林。
季明希目送師兄離開,真心實意地希望他能夠追回那三十萬。
論壇裡都說這個師兄脾氣暴躁像個神經病,他覺得倒還好,畢竟師兄還說要捐款修繕學校呢。
直到看不清那個身影,季明希才蹲下來,拿出一個袋子將身上的食物分出來一些,準備送給守廟人。
沒人關注的火爐又燃了起來,火勢微弱,就連煙霧都虛得看不清,化為長長的黑蛇飄向山林深處。
山裡的溫度突然極速下降,烏雲一層疊著一層,把天遮得宛如黑夜,四處陰風陣陣,刺耳的哀樂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靠近。
林間暗得幾乎看不清前路,暗如深淵的陰影罩住火爐,火焰撲騰了兩下,最終化為如墨的黑蛇融入陰影中。
季明希對此一無所知,把食物收拾好後找出頭掛式礦燈戴起來,轉頭撈起小香爐。
畢竟價值十萬呢,以後改裝成手爐也好啊。
本想清理一下,卻發現裝著小木頭的爐內幹淨得連灰塵也沒有。
嗩吶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不足十米處,饒有興趣地在觀賞什麼。
季明希在哭喪哀樂的bg中抹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火的痕跡後才放心把爐子塞到包裡,拉起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說他心大吧他又仔細檢查了現場,說他謹慎吧手上的爐子變化那麼大他跟瞎了一樣看不見。
把黑暗中期待尖叫的東西氣得半死,直直沖了過來。
哀樂裡的哭喪聲跟貼面嚎一樣刺耳,讓本想節省一些電量的季明希迫不得已開啟礦燈。
據說能照五米遠的強力礦燈此時只有一點點微弱的光,一張慘白的臉就在他的面前,鼻尖與鼻尖只隔了一厘米,那麼近的距離卻感受不到對方的呼吸。
季明希:……
他關上燈,再開啟,燈光變得更加微弱,而面前慘白的臉變成了兩張,嘴角逐漸裂開。
季明希嘆氣:“我能理解你們想蹭燈的心情,但是可以稍微讓開一下嗎,這角度有點擋光了,這樣,你們站我後面來,怕黑的話扶著我也行。”
裂開的嘴角僵在半途,兩張臉互相看著對方,面上是一樣的迷茫。
怕黑?誰?
誰怕黑?
總不會是在說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