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中有很多錯雜破碎的畫面,很亂很亂,完全拼不起來。
好像,葉溪清握著很重的刀…不對,是劍。
是落塵。
葉溪清拿著落塵,背影冷蕭,瘦弱中又顯得可靠。劍上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血,彙聚成一汪,倒映著那瘦削白皙的下巴。
石青堰陡然睜開眼。
這是什麼?
葉溪清?
石青堰嘆了口氣,心煩意亂。他總感覺自己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可任由他想破腦袋都想不起來。
心裡有很強烈的無力感,和此時此刻一種【竟然沒有忘記】的慶幸。
要不是石青堰現在無比確認他就是他自己,不然石青堰都要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控制他的思維,操控他的靈魂了。
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油然而生出這麼多複雜的情緒。
有這種感覺的不僅僅是石青堰,包括宴溫、逾白和落塵他們,也同樣有著這種疑惑。
逾白坐立難安,“總感覺,今日的娘親似曾相識。”
可分明在他們的印象之中,這是第一次看到葉溪清如此明目張膽的耍計謀,明明是第一次見到葉溪清談笑間就掌控了人命落地。
但就是熟悉,熟悉到好像曾見過許多次。
十次,百次。
“到底是為什麼?”
茶茶撓臉。
為什麼?因為確實不是第一次見啊,以前爹爹就總這樣了。
只是令他驚訝的是,這次這些疑惑的苗頭竟然沒有一瞬間就被忘記,而是讓這幾個大傻子給抓住了。
難道是記憶開始複蘇了?
難道是爹爹獻祭時與天道的交易要結束了?
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到底是喜是憂了。
茶茶撐著小臉蛋,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煩惱和智慧啊!
“還不睡你們?坐在這聊什麼天,明天早上就要去學校報道了,起不來我就跟葉溪清告狀。”葉栩涵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四個家夥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說什麼不是重點,重點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有幾分鐘就十二點了,他們還不睡明天起的來嗎?
“哦。”四個趕緊從沙發上下來,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次日清晨小雨,葉溪清撐著傘出門。
他是去送茶茶入學的,小孩子第一天去幼兒園,怎麼說身為家長也應該去送一送。
高中生就不用送了,那麼大個人了,自己不會去?
落塵冷著臉拖著三個行李箱,“快點。”
校門口,他煩躁的站在一邊,好多人的視線都往他身上看,十分不自在。
逾白和宴溫在合影打卡,昨天還在說不想過來,會不開心,今天就樂的比誰都傻。
沒一會,一把油紙傘擋了過來,葉溪清面容複雜的出現在落塵身邊。
葉三少很沉默,沉默到酷哥落塵,都忍不住先開口了,“怎麼了?”
葉溪清苦笑,“我真傻。”
他只想著送一下茶茶,但萬萬沒想到,這是個幼小初高附屬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