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父回想了一下，這兩都是圈裡的傳奇人物，也是一股清流。
他不免可惜道：“若是杜老也走了，估計以後這圈裡的善人就沒幾個了。”
葉溪清聽了兩耳朵，又想到了那個在杜爺爺別墅外面徘徊不肯離去的魂魄。
回到房間，葉溪清給石青堰打了個電話。
接到葉溪清的電話時，石青堰都要喜極而泣了！這位妻寶男覺得自己在夫人的心中終於有地位了！夫人終於會想他了！這可真是革命的一大進步啊！
“清兒？”石青堰用甜膩的嗓音叫葉溪清，葉溪清整個傻住。
他挪開手看了看螢幕，確定自己沒有打錯電話。
“……”有那麼幾秒，他是想要結束通話電話的。
“可以正常一點，像一個人一樣說話嗎？”葉溪清皺著眉。
石青堰很委屈，“夫人，朕已經是鬼了啊。”
“……那你可以像一個正常的鬼一樣說話嗎？”
“好吧。”石青堰放下筆，眼中染上一絲笑意，“那清兒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聲音終於恢複正常了，葉溪清鬆了口氣。他就說嘛，好端端的一個帥哥，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
葉溪清清清嗓子，問出了一個問題，“你說，一個鬼魂大機率是可以離開，被帶去地府或者是哪裡投胎。但他一直在生前的地方徘徊不肯離去是怎麼回事？”
賀老是個很好的人，他一生行善，就算被帶去地府，應該也會得到善待，進入一個好的輪回通道吧？
既然已經走了一個多星期，那為什麼要折損自己的福氣，留在人間被陽氣侵蝕呢？
石青堰思考了一下，回答，“或許是有什麼讓他眷念的人或事吧，有什麼他割捨不下想要親眼看著實現的事情。”
幾乎是一瞬間，葉溪清腦海中就想到了如今重病臥床的杜老。
那會是賀爺爺的牽掛嗎？
葉溪清心中有些堵，他垂下眼。
如果是他自己呢？就算這些年可以讓自己學會什麼都不在乎，連家人都去疏遠。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會捨得離去嗎？
嗯，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話題。
“好，我知道了謝謝。”葉溪清聲音悶悶的，好像困了，“早點休息吧，我睡了。”
黑夜吞噬著星空，半夜颳起了大風，天上半顆星子都見不著。
葉溪清茫然睜開眼，眼中是漆黑一片的世界。他坐起來咳嗽幾聲，窗戶好像沒關緊，風將窗簾吹起來發出很大的噪音。
瘦弱的手指摸到開關，屋內頓時大亮。
葉溪清喉間輕聲咳嗽不斷，他走到窗邊，抬起手正準備拉過窗戶時，心口卻猛地一跳。
就在他的陽臺上，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盯著他。
蒼老帶有褶皺的臉上是清晰可見的傷感，那道身影見葉溪清看了過來張開了嘴。
“小…小清？”賀老企圖露出一個笑來，可身為鬼魂的他面部肌肉很是僵硬，就算拉扯出來一個表情都顯得嚇人可怖。
又是接連兩聲咳嗽，葉溪清捂住嘴難受的彎下腰。
說實話，他真的有被嚇到。
咳了好一會，葉溪清才直起身來，主動對賀老笑了笑。
“怎麼這麼晚過來？”他垂在一邊的手收緊，“要進來坐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