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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尊。”蕭一郎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聽不出喜怒。
付采薇登時嚇了一跳。
東尊的名號,是下層修士們對她的尊稱,在三大帥主面前,她哪敢如此?驚慌之下,鼻尖上冒出了一絲冷汗,連忙道,“師侄不敢。請帥主叫師侄的名字。”四大派同氣連枝,弟子們都以師兄弟等相稱。
蕭一郎深深吸了口氣。陽奉陰違,他看得多了。修仙界,本應是淨土,卻也爭權奪利,滿眼世態炎涼。若非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心中的公理和正義,他現在恨不能轉身就走。
“到底,你是為了儲存聯盟的實力。”他嘆息著說,眼底閃過的不滿,不多不少,讓付採微看得到,別人卻感覺不出,“雖說手段不甚光明,好在結果是好的。這件事,就此罷了。”
“老蕭!”姒無跡立即不滿。
鳳於九天二度攔住他,略使了個眼色。姒無跡雖不岔,卻閉了嘴。
他們三個,在五百多年前互不服氣,連朋友也算不上,只是臨時的聯手。五百年後,雖然表面上仍然互相擠兌挖苦,總繃著勁兒,但多年的共同生活已經産生了不可磨滅的親情和牢不可破的友情,任怎麼裝也掩飾不過去。遇了事,一個眼神和微小的動作就能彼此相知。
“謝三位帥主寬恕,采薇知錯了。”付采薇伏首於地,看起來特別真誠的悔恨。
“都下去歇著吧。”蕭一郎擺了擺手,阻止她繼續演戲,“今天那位新冥王是什麼實力,大家也看到了。若想除魔衛道,保護蒼生,只怕還要多做計較。”
眾人聽蕭一郎這麼說,才鬆下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每多僵持一天,新冥王的實力就更加強橫。今天他僅帶了萬把陰兵和幾千仙甲士出來,而他們差不多傾巢而出都差點吃了虧,憑著一個小女子解的圍,若以後真的大戰展開,豈不和五百多年前的赤羽一樣,正道沒有半分還手之力嗎?
心事重重之中,也沒人有心情再多說,紛紛散去。當他們全走幹淨,姒無跡立即怒問,“這件事真就這麼算了?我的徒弟,魔族的聖女,可沒人敢這麼任意欺侮!”
“是哪,我的徒弟,妖族的公主被陰了,我卻連懲罰也不能做。”鳳於九天涼涼地道。
蕭一郎苦笑,“不然如何呢?你們沒瞧見嗎?除了我們,所有人都覺得犧牲了飄飄無關緊要。面對生死的時候,利益永遠高於道義。你們是妖皇和魔主,難道千年道行,卻天真得看不清楚嗎?”
“話雖如此,可我家飄飄不能任人宰割,不然要師傅何來?”姒無跡的火氣仍然很大。
一想到當時的情景,他就不住的後悔和後怕。倘若不是百裡布連魂魄都對飄飄有反應,及時收了手,後果不堪想象。
“多事之秋,不能一味硬來。”蕭一郎眯起眼睛,掩飾憂心,“因為百裡布和飄飄的那種關系,現在的飄飄是眾矢之的。我們三個雖然愛她護她,到底不能一時三刻的緊盯,若為她樹敵太多,甚至造成修仙聯盟的分裂,反倒無益,不如忍一時之氣,以後多加留意就是。”
“算你說得有理。”鳳於九天不是沖動的人,只是事關徒弟,一時亂了方寸,冷靜下來後就點了點頭道,“我和無跡關心則亂,想得沒那麼深。這次百裡布為了飄飄,突然放開手,以後惦記以飄飄為人質的人只怕更多。若哪天修仙聯盟不能抵抗冥王陰兵的攻擊,他們定要強迫飄飄來當擋箭牌。”
“老子不許!”姒無跡暴怒。
“我也不會允許的。”蕭一郎說,“所以這次不能懲罰付采薇,不然會引得其他人更把關注加諸於飄飄身上,那時扔出她以自保,連點愧疚也不會有的。你們要明白,現在已經不是五百多年前了,我們的手下和我們不再同心同德,一個個自有想法,也自有效忠之人。”
“那本妖皇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鳳於九天目光一閃,森冷無比,“天下愛亂就亂去,我自有地方護著自個兒和飄飄,居身世外,就算天塌地陷,也不趟這趟混水了。”
“倒不如去那個和赤羽大戰的山洞吧?”姒無跡提議,“那裡聯通著多個地界,自是安全。”
蕭一郎搖搖頭,並沒有回話。
其實,如果他們三人是自私自利之徒,五百多年前不會應了那一劫,現在也不會當這個出頭鳥。唉,真是懷念二仙村的生活啊!雖然地位低微,但那種和樂安詳的生活多好……每天種種田,修修仙,調戲調戲小妞,心裡被填得滿滿的,真正的神仙日子。
轉生後,他從嚴肅端方的人變成好色猥瑣的家夥,鳳於九天的心機與性格多變,轉化成了不著四六,姒無跡的囂張狂妄變成了一根筋,可是,那樣的性格有什麼不好?或者他們變成那樣,就是冥冥中彌補身為各族領袖時的缺憾,是內心真正想成為的樣子,想成為的人。
可惜,他們又回來了。但,真想撂挑子不幹哪。
只是心中有正義的信念,不能眼睜睜看著天下傾覆,百姓受苦。再者,平凡的世界裡有飄飄,有二仙村,有那些無辜的鄉鄰,有平時交往親厚的親朋和門人,若舍下,難道真的就不管他們?若放棄,他們所愛的一切,也將失去。
鳳於九天和姒無跡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氣話也就是說說,並不會真的飄然而去。那些修仙聯盟的人,也正是吃定了他們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