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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他似乎被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纏繞。別人感覺不到的……妖氣。更為奇怪的是,他沒有打坐,但身體恢複極快,好像這個地方對他特別有利似的。
怎麼回事?他盯著眼前的虛空,一片完全沒有變化的場景,眼珠像根本錯不開,像被什麼牢牢的吸附住了。隨後,他的眼睛開始灼熱,就像著了火般,卻不疼。他就這麼坐到半夜,突然有如突破了妖障,看到真實。
一片黑漆漆的山脈,不高,但連綿起伏。四處全是斷崖孤石,橫七豎八的躺倒漫漫黃沙之間。石色青黑,石形嶙峋猙獰,直指天空,有的還隱隱發出暗紅之光,好像有血液滲出來。更有的石頭似乎幹裂了似的,痛苦中,像在嘶叫吶喊。
這景色,淩厲悲壯,彷彿是人間地獄。但不管多麼蕭殺,終究不再是空茫茫一片了,也再不被妖氣凝結的結界所遮蔽。
鳳九呆了一呆,立即抽出背在身上的四相箏,將靈力凝於指尖,輕輕拔動。
靜寂的沙漠之夜,除了風聲,連蟲鳴也不曾有。於是,清亮的琴聲一出,幾乎驚動了所有人,就像有隻手,輕輕觸碰著他們的心絃一樣。
就見鳳九面西而立,也沒有盤坐在地上,就那麼一手平託四相箏,一手撥動琴絃,那悠揚的琴聲就仙泉傾瀉,揮灑而下。
有風,自他身邊盤旋,吹動他的衣服和發梢,飛舞。普通的衣飾,卻因他的絕色風華而有如披著月華星光。那箏聲舒緩,可其中卻隱約有一種殺伐之氣,隨著他指尖上那一團團淡綠色的草木光芒,慢慢飄向半空。隨後,那本來空無一物的荒野,漸漸浮現出蒼涼的背景,而那淡綠色浮光,就像頑強的藤蔓,生生在妖之結界最薄弱的地方,撐出一扇門來。
百裡布望著鳳九,眼裡閃爍著怒意和好奇。木系法術施展到達這個程度,已經進入高手行列。他是金丹修士,全大秦也沒幾個,可卻從沒能看穿天子腳下,皇莊之中有這樣一群人,其中那個丫頭還如此靠近過他。
他們是怎麼瞞過朝廷耳目的?現在沒時間深究,但救出樂飄飄,一定要查問清楚,絕不循私枉法。這些人,全是深不可測的感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傻乎乎的。
“太子殿下,我撐不了多久,也打破不了結界,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尋到薄弱處突破片刻。現在,要不要立即進入?還請示下。”正思量,鳳九回頭說。
他一說話,就完全破壞了剛才那謫仙般的美感,令人從夢幻中生生回到現實。
一邊的無跡屏氣屏得臉紅脖子粗,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暗道,“嚇我一跳,剛還以為二哥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漂亮、這麼厲害了,原來是我的幻覺。我就說嘛,他就一娘娘腔,精神不正常的,哪有那種風度?”
百裡布略一沉吟,揮手道,“進吧。小心結界內有埋伏。”雖然一夜未過,但也休息了幾個時辰了,大家體力和靈力已經恢複,只要不再飛,就沒有大問題。
太子侍衛訓練有素,具有鐵血和紀律並存的軍隊素質,動作很快的率先進去,並一言不發的自動結成陣形,以護衛隨後而至的百裡布和燕北天。二仙門眾人則手忙腳亂的收拾散亂一地的東西,不時發出驚叫,在眼看結界就要閉合時,幾乎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進入。
燕北天皺皺眉,本想勸阻,卻終究沒有開口。
進了結界就面臨兇險,極有可能是生死搏鬥。有這群人在,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一來時間緊迫,二來這些人固執,也只有由得他們。
修仙之路,自是比尋常人的經歷更加兇險和殘酷,可既然走了這條路,每個人都要清楚這一點,並平靜面對,不然道心不整,將一事無成。甚者,可能受到反噬。
而太子殿下,不顧自身安危來救樂飄飄,分毫不猶豫,也不解釋,絕對不止是保護子民那樣簡單的。
“這是五百年前,仙魔人妖共戰冥道的古戰場?!”當大家站在荒蕪凜冽,帶著萬古悽涼感覺的沙地上,無跡突然驚叫一聲。
“你怎麼知道,你才活了幾年?”鳳九不信。
百裡布和燕北天對視一眼,也很驚訝。可無跡卻扒扒額前的頭發,為難中帶著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從腦子裡冒出來這句話。或許,夢裡見過?”其神態,絕非作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