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爬起來,就勢猛掐自己的手臂。疼啊,真特麼的疼。可從沒有過一次,她為自己身體的疼痛這麼開心。哈哈,原來這根紅羽神器是賤骨頭,之前小心愛護就不理她,她又踢又打,反而開啟了最關鍵的通道。
而且不知是什麼孽緣,她跟“二”字簡直算掰扯不開。人家穿越都是一次到位,她非要經歷兩次。別人進入寶貝空間是一次,她也得進兩道門。再考慮那一村子人二貨的品性,皇莊裡面有兩座小山,靈寵是倆活寶,連斑斕石上的花紋細看之下,都是阿拉伯數字“2”。
不過想到斑斕石,她立即又想到外面發生的事。而這一切也不過是一瞬,她居然發現玉石地面隨著她的心意變成了一面大鏡子,映照出外界的情況。
她的肉身真的不見了,一片紅色羽毛好像無主飄零之物,極緩慢的落在地上。
她立即伸手摸摸自己的頭頂,紅羽消失。這情形令她樂得快死過去了,好東西啊,她賺著了!之前還嫌棄來著,原來在生死攸關的時刻,紅羽可以自行脫落,令她遁逃隱身。
這作用,是否相當於龜殼?
不過紅羽本身怎麼辦?它沒有隱形,若是被踩,或者被人無意中拿走,丟到臭水溝裡……
她糾結著,卻不知法螺響起的時候,燕北天正在從離恨宮到禦書房的路上。聽到示警,他立即想到是不是樂飄飄這邊有狀況,因而第一時間趕來。好巧不巧的,親眼目睹樂飄飄先是急得團團轉,隨後身形定住,神情呆滯,明顯是神識離體。再之後,連肉身也不見了,只有頭上插的紅色羽毛落在了地上。
遲疑之中,他快步走到花叢邊,把那根紅色的羽毛撿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百裡父子已經到了。
“北天,發現什麼異常沒有?”百裡布拍了一下燕北天的肩膀。
倉促間,燕北天手中的紅羽不知藏在哪裡好,目光如炬的皇上正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他只得急中生智,順手把紅羽塞到百裡布的衣袋中。
百裡布非上朝時不穿朝服,而是武將的短打配馬靴,很是英姿雄偉。這幾天是倒春寒的天氣,外面又罩了件帥氣的棕色短皮甲,衣襟內側有個暗袋。此時他沒有繫上帶子,燕北天假裝撞了他一下,紅羽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了。等危機過去,再悄悄取回就是。
“聽到示警時,臣正在離恨宮附近。”燕北天鎮定的躬身回答,“從宮外一直到此地,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果真嗎?”百裡松濤問,略蹙了蹙眉。
他似乎感覺此處還有異氣波動之後的餘韻,可燕北天是他兒子的貼身侍衛,他親自己挑選並從小訓練的,忠誠度無可質疑。那麼,應該是燕北天沒有看到,而不是隱藏了什麼才對。
而百裡松濤這樣問,燕北天心裡也打了個突。
皇上是金丹期大高手,他心跳得異常些都會被發覺。好在他意念強大,居然壓抑得住血液流動,很認真的撒謊點頭,“臣確實什麼也沒看到。”
“父皇,會不會是敵人躥到了別處,或者又離開了?”百裡布問。
可百裡松濤還沒有回答,不遠處又傳來騷動之聲,靈氣也波動異常。此時,正有一批不知哪裡來的有修真者刺客,進宮刺殺百裡松濤。
這意外巧合的事件,解了燕北天和樂飄飄的圍。大秦如今和未來的兩位國君迅速做出了一致的反應,向喧鬧之地而去。燕北天及其他侍衛,也緊緊跟隨。
紅羽被放置在百裡布的皮甲暗袋裡後,身處奇怪宮殿裡的樂飄飄的眼前就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什麼,只憑一點微弱的聽力了。同時她也明白了,她若連肉身帶神識全部羽遁,與外界的聯系就全靠那根從她頭上脫落的羽毛,甚至出入第一層虛空界也要它做大門的開關,所以那羽毛也是很重要的存在,必須要好好保護。
前面發生的事她全看到了,對燕北天發現她的秘密,感覺又緊張又慶幸。緊張的是,畢竟是被發覺了,燕北天若問起,她連抵賴的藉口都沒有。慶幸的是,燕北天同情被隨意審判的修仙者,若她真誠的請求,他未必會舉報她。
心思混亂中,她模模糊糊聽到外面的打殺之聲,偶爾有各色寶光射進百裡布的皮甲暗袋之中,讓她瞄到一絲光線。也不知過了多久,外界開始沉寂,但百裡布焦急的聲音卻響起,“父皇,北天沒事吧?”
“他只是被修為比他高的人轟擊得閉了氣息,昏睡三五日就好了。”百裡松濤說,“而且經此一役,加上你們上回對那名金丹期修士的經驗,對你與他的修為都是有幫助的。”
“那就好。”百裡布鬆了一口氣。
可空間宮殿裡的樂飄飄卻嚇了一跳,直嘆自己倒黴無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