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羽毛?是禽類表皮細胞衍生的角質化産物。覆在體表,質輕而韌,略有彈性,具防水性,有護體、保溫、飛翔等功能。但,絕對不是能種在地上,自然生長的那種。
再細看,那古怪紅羽的羽柄深植於地面中,羽莖在無光線來源卻明亮的虛空中閃爍著七彩光芒,而羽片和羽枝就是深淺不一的紅色,美得帶著神聖氣息了。
可它,幹嘛用的?
琢磨了半天也沒有頭緒,只得又出來。正好三師傅無跡回來了,但她已經身體恢複,就沒吃他弄回來的水氣很大的水果。
破五正月初五)後,皇宮裡來了個內總管太監張公公,聯系進宮表演的事,包括節目單子,表演者的情況什麼的。同時還來了一個嬤嬤,教導各人入宮的禮儀。嬤嬤姓容,但跟人們都很熟悉的那個容嬤嬤完全不像,才二十來歲,,長得還很漂亮,不知道皇上是瞎了還是怎麼的,居然沒收了自己用。
像胸口碎大石這種有危險性而且粗糙不雅觀的節目被砍,在樂飄飄的設計下,增加了幾個力量和柔韌性強的專案。為了保證演出成功,連日來眾村民苦練不休,忙碌非常。樂飄飄自己並沒有節目,自封為藝術總監兼皇莊雜技團團長,順便敲了皇家竹槓,給全村人都做了漂亮的演出服和常服。
畢竟,進宮表演和街頭賣藝不一樣,他們村又沒錢,皇家不負擔誰負擔?
容嬤嬤不僅是個美女,還是個精明的,看出樂飄飄的小心思,卻不但沒有反感,還對她很有好感。這種連皇上的血也敢紮的主兒,放眼大秦朝也沒幾個。
“皇上對已故的先皇後感情很深,所以內宮中除了幾位嬪妃,並未設後。太子殿下又沒有大婚,所以後宮的事都是雪妃來管。”容嬤嬤告訴樂飄飄,“我看皇莊上的人都老實,必不會生事的,只要別讓他們亂跑就行了。”
“嬤嬤是雪妃身邊管事的嗎?”樂飄飄恭敬的問。
以容嬤嬤這等姿色和年紀,必是能力很強,在主事者身邊侍候的。
果然,容嬤嬤點了點頭,“雪妃是相國大人的獨女,沒入宮之前,就是我侍候的。”
“多謝嬤嬤提點了。”樂飄飄嘴頭甜甜地道,“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嬤嬤千萬要提醒。”
“你這丫頭聰明伶俐,大方不畏縮,很合我脾胃,就放心吧。”容嬤嬤笑道,“就是進宮之後,得閑兒去拜見一下雪妃。聽說,你這前十六年都是痴兒,被咱們太子殿下拎到斷頭臺上走了一遭,受了驚嚇,靈智便開了。”
樂飄飄一愣。
這種事,宮裡怎麼知道的?不知會不會對她贊成威脅。畢竟養在深宮的皇帝寵妃都對她産生了好奇。引人注目得太過,終究不是好事。
“別擔心。”容嬤嬤看出她的擔憂,微笑著拍拍她的頭,“你一直在皇莊,不怎麼出門,豈不知那日的事,市井早傳開了,盡人皆知。皇上聽說後,跟雪妃唸叨了幾回,都當做是奇事笑談。相國大人還說,此乃吉兆,於絕處逢生,於逆境謀福,皇上很是高興,還要特別賞你。你們在街上賣藝的時候,並沒報來歷,所以百姓們不知。若是知道了,只怕得圍觀你。”
完了,成吉祥物了。不會哪天出點大事,拿她這祥瑞祭旗吧?
她一心想要低調,怎麼越來越高調了?她發現,她在自己規劃的人生大道上,義無反顧且不知不覺的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幸好這是在古代,如果是現代,會不會把她抓走,做殘酷的科學試驗?
容嬤嬤走後,樂飄飄逼著二師傅鳳九帶她到山腹密洞中,砍下一大塊斑斕石,叫準鐵匠連夜給她做了一套首飾。
她實在太惹人眼了,還要面對皇上那種等級的修士,要面對各種對她突然變聰明的質疑和探尋,多弄幾塊石頭遮蔽自身氣息太重要了。她是廢柴沒錯,但她身體裡不是有神器嗎?
轉眼,正月十五到了。
這一天是元宵佳節,民間本就很熱鬧。偏偏,還是皇帝百裡松濤的壽誕,所以簡直算得上是普天同慶了。
一大早,皇莊雜技團就被召進了宮。不過畢竟不是上街賣藝,人員要精簡,總共也就十個人。樂飄飄一家四口、村長夏凝風和村花紫墨父女,身段優美、適合做活動佈景板的村醫田有佳、看似瘦弱,但卻是力大無窮系列的淮鐵匠、柔韌性超好,表演鑽筒的村姑明月、村文藝青年,配合小一郎表演魔術的大白。
此外,還有一隻雞,不,是鴿子。也不,好像也不是。反正就是個長得像雞,但灰色帶黑色斑點羽毛,以及個頭大小有點像鴿子的不明飛禽類生物。
它是小一郎表演魔術,大變活鴿時要用的道具。因為村裡連雞都沒養,鴿子又不好弄,夏村長特地提前兩天從潼川城裡買的。人家看他要得急,又傻乎乎的不會還價,是生生敲詐了一兩銀子的高價雞。不,鴿子。
不過雖然早就到了皇宮,卻被圈在一處屋子裡,除了如廁,不許亂走半步。好歹還供應食水,一直耗到晚上壽宴才開始。而身為表演嘉賓的一群二貨做為娛樂活動的一部分,隆重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