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沒想到,琅山落群早就爛透了,其中竟然只有零星幾個部落毫不知情。
琅山在北境口,住著一些畏懼極寒,又體型小的獸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生的多,雌性多。
獸人一多,坐吃山空,就要尋找生存的機會。
他們不學東境生產糧食,不學沼澤經商為生,不學極北之地採礦交換——
學流浪獸人禍害同族,站在同族的屍山血海上生存。
這些瘦小的雌性被賣到哪裡了?
賣到那些生育異常艱難的部落,那些部落哪一個不是體型龐大的種族?
小身孕鉅子,風險何其大?
這些瘦小的獸人僥倖生下一兩個孩子,還能留下性命的,最終都沒了生育能力。
又會被抓去雌洞,為下下等的玩物,生不如死。
部落之中的雄性們大多數支援花風,雌性們渾渾噩噩不知所措。
他們以小玉沒有得到薩滿的傳承為由,不讓她主持祭祀的儀式。
還要阿慈和花風打上一場,如果阿慈贏了,她才可以和花風一起,接受族長祭祀,詢問誰更合適。
她用了血精藤,在和花風的戰鬥中佔到上風。
阿慈覺得,這是她人生中最爭氣的一次,她看到阿弟在臺下興奮地笑起來。
而阿姐在臺下心疼地哭。
那些渾渾噩噩的雌性睜大了眼睛,尤其是獸神的預示傳下——
阿慈勝。
篝火會,那些知情的部落奮起,要鎮壓有兔部落,要瓜分之,要以利誘部落雄性加入,不配合,就殺掉。
他們認為他們必勝,可是——
【礦脈尾生琅山處,必有神使執刃來】
殺人者人恆殺之。
除惡務盡。
站在屍山血海上活下來的人,終究會倒在屍山血海中。
沆瀣一氣的族長們、有兔部落的雄性幾乎全部被殺。
這其中只有一部分是被令羽和沼澤的朋友殺的,剩下的,是部落中反抗的雌性。
那天,阿慈看見那場為自己準備的篝火會,篝火好像通天一般地灼熱。
阿慈食言了,她躺在篝火下嚎啕大哭。
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伸出手安慰她,再也不會有人伸手撫摸她的額頭。
幸好啊,她用了血精藤,生命不會很長。
幸好啊……
小玉會是很厲害的薩滿,阿慈會是很厲害的族長。
部落中下一批出生的孩子,會在赤忱坦蕩的愛中長大。
無論雌雄,都會成長為勇敢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