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猶豫之時,伏洲壓下她的手,按在阿慈的手上。
緊接著是阿奪,阿蘭——
“我們一同去。”
有兔部落的薩滿住在最靠裡的角落,半地下的磚石屋。
因為很久沒有人來拜見過,門前已經堆積上一層薄薄的灰塵。
阿慈恭敬地按照部落的傳統禮節,尊敬地敲開那扇關閉的門。
很多留守的雌性帶著孩子圍在一旁,外面回來的雄性和她們講著前情,眼神忐忑莫名地等待。
開門的薩滿很年輕,阿慈一瞬間錯愕。
這是之前薩滿的徒弟小玉,現在身穿薩滿的服飾,只有一個可能——之前的薩滿已經去世。
將心頭的疑惑放下,阿慈恭敬地將火把插在薩滿的門前,恭敬地請示。
“族長死於黑風之手,阿慈遂來請示薩滿,在今夜舉辦一場篝火會,為摧毀黑風寨的恩人和夥伴壯行。”
聽見族長的死訊,小玉本來垂喪的頭顱忽地直起幾分。
眼神掃過圍觀的眾獸人,又不自覺地微微縮起肩膀。
“她算什麼薩滿,只是一個瘋子罷了。阿慈丫頭,你要當我還是同族,就不要再打擾部落的生活。”
說話的是死去族長的母親,向來在部落說一不二,現在兒子死去,卻還有別的兒子。
“花風繼任族長之位,將族中的血精藤分給他們,便速速離去吧。”
花風要攔自己的母親繼續說,卻被不耐煩地拍開。
他看著翎焰站在一邊,生怕她隨時上來給自己一爪,但又覺得母親說的對,默默地點頭贊同。
可他戒備錯人了,率先發難的是阿慈。
一個箭步衝上來,她掄圓手臂就是一巴掌,摑得那老太腦袋一歪,吐出一顆牙來。
“薩滿是部落之魂,族長繼任要薩滿祭天叩問裁定,你是什麼東西?”
那老婦正要反駁,阿克叉腰邁著步子站在阿慈的身後。
小山一樣的身軀落在面前,視覺上的壓迫感在這裡是獨一份的存在。
其他人紛紛閉上嘴,生怕自己的牙也被打飛出去。
就在這般僵持時候,那個年輕的小薩滿忽然身軀詭異扭動起來。
再抬眼的瞬間,拔身提氣,精氣神整個振作,好像完全換個人站在這裡。
小玉跳起來,化作一隻雪白的巨兔,紅眼圓睜,望著天際剛剛翻起的魚肚白。
【走兔舍子賣,血精藤上血。礦脈尾生琅山處,必有神使執刃來。】
字字句句,清晰異常,節律詭異,舞蹈僵硬。
象徵著繁殖的兔尾鞭落下,將門內斜放的皮鼓敲得震響,小玉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整個部落都陷入安靜之中。
“她不是個瘋子嗎?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花風驚駭地後退半步,翎焰環視一週,視線之內所見,還有數個獸人面色有異,其中就有黃大。
“這是獸神讖語。”
讖語從薩滿之口說出,是為指引。
小雨轉著脖頸化歸人形,縱身體躍至翎焰身前,雙眸相抵,聲從齒縫擠出,帶著喉間的震響。
【除惡務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