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是替大家在說話,翎焰回想之前,自己確實離開得太突兀,攥著石頭的手微微收緊,斟酌一二,開口許諾。
“我已經找到出谷的路,等找回阿克,天亮之後,我們就出去。”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對於洞中的雌性來說,已經是這段時間,聽過最篤定的承諾了。
石塊放好之後,阿奪化形,身上灰白的被毛一抖,四肢一揚,迅速朝著阿克的氣味追尋。
翎焰便升空,追在阿奪的前後,儘可能地利用空中的視野。
不知跑了多遠,差不多是在翎焰之前洗澡的瀑布附近,下面奔跑著的阿奪一聲狼嚎。
那是她們約好,發現線索的訊號。
翎焰俯衝下去,卻發現阿奪停下的地方,有一個昏迷的獸人。
並不是阿克,而是一個不認識的雌性。
“她身上有哥哥的味道,很重,應該是密切接觸過。”
阿奪沒有化為人形,四肢不安地踢踏著,在周遭嗅聞。
這裡阿克的氣味很重,每個方向都有可能,或許得等這個雌性醒來問問。
她們的運氣不錯,這個雌性在阿奪的踢打之下,悠悠轉醒,看清阿奪的樣子,旋即警惕地後退。
“你是誰!是不是和那白狼是一夥的!是搶掠落單雌性的流浪獸人!”
白狼!阿克!
阿奪兇悍地朝著這獸人吼起來:“胡說!我們只是誤入山谷,怎麼會是流浪獸人!快說!我哥哥在哪!”
誰知阿奪這麼一吼,那雌性越發驚惶起來,朝著翎焰的懷裡鑽去。
“啊!這大狗好嚇人!這位羽族的姐姐,你們真的不是流浪獸人嗎?”
這雌性其實身量很高,估摸著比翎焰還要高一些,身上的溫度涼涼的,說是縮排翎焰懷裡,莫不如是強擠進來。
不過長相確實很美,雌雄莫辯,和清冽的聲線相得益彰,身材也很不錯。
只是翎焰總覺得有些眼熟。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翎焰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隨即詢問。
“你不要怕,阿克只是性子比較直接,或許是冒犯了你,但他沒有壞心。你告訴我們他在哪裡,明日帶你和我們一起出谷。”
看翎焰把自己當成落入山谷的落單獸人,縮在翎焰懷中的雌性,眼中閃過得逞的得意。
抬手擦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趁著夜色深重,摸上翎焰的手,驚喜地攥住。
“真的嗎!那我這就帶姐姐去找大白狼!可是,我不小心把大白狼迷暈了怎麼辦?姐姐不會怪我吧……”
整個胳膊都被人纏住,翎焰有些不適應這麼親密的接觸,即使同性,還是有些彆扭。
伸出一隻手撕開她,叫她只管帶路,這才稍稍安生一陣。
阿克確實身上沒什麼傷,昏在上坡的一處草叢裡,身邊還有一些獵物,看樣子應該是在回程的時候,遇上這個叫小舟的雌性。
小舟給阿克餵了解藥,見阿克醒了,害怕似地縮在翎焰的身後。
“姐姐,他長得太兇了,我就是被他嚇到,才跑下去摔暈的。”
小舟隔著翎焰的肩膀打量阿克,視線涼涼的,看得剛醒的阿克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他頭腦本就簡單,自己沒事,翎焰沒事,妹妹沒事,還救了一個人,現在正開心著,完全不知道小舟在想什麼。
天上一輪將滿的月亮,散著清冽的月光,照在一行人身上。
小舟仰頭望了望,握著翎焰的手掌,又不著痕跡地朝著翎焰的方向靠了靠,狡黠地勾起唇角。
【幸虧他只是長的醜,身上只有一點點翎焰的氣味,要不然……就不是被毒暈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