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信臉色漲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我自然知曉。”
“你偏聽偏信,僅憑他人口中所言便斷定一人品行,此乃盲目。其次,你親眼目睹全程,卻以權壓人,保全顏面,此乃仗勢欺人。”
祁嬤嬤嗤笑:“趙開平有你這等兒子,不分是非黑白,不辨禮義忠奸,真不知是他教養糊塗,還是你過於狂妄!”
趙如信生平還從未從別人口中聽得這樣的評判之語,頓時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當即氣的就要辯駁,還是被曾慶國與公羊明二人攔著,這才沒有上去掌摑。
老虔婆!
祁嬤嬤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凌厲:“長公主雖久居洛陽,陛下跟前卻也說的上話,今日之事,二位大人若是上達天聽,勢要斷了陳良的前程,那長公主少不得也要為他分辨一二。”
祁嬤嬤丟下這話,就要離開。
臨走之際,她看了一眼有些呆怔的陳良,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陳大人,殿下吩咐過,您若是得空,可來公主府坐坐。”
“畢竟,殿下最是欣賞耿直忠良、孝順正直之人。”
陳良愣了片刻,才躬身一禮拜謝:“謝嬤嬤為在下直言,望嬤嬤轉告殿下,陳良多謝她的抬愛。”
祁嬤嬤的態度,就是長公主的態度,眼見著她都表了態,曾慶國與公羊明雖然氣憤,卻也不好在這時打長公主的臉,當下之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二人一左一右的扶著趙如信,相繼鐵青著臉離去。
眾人都離去了,侯府內才恢復了些許熱鬧。
眼下侯府亂成一團,眾人也不好在此時添亂,好好的一樁喜事,眼下死的死,傷的傷。
陳良讓彭鈺等人先行離開,恰好郎中也到了,他便急著將人拽到屋中,為趙姨娘、便宜父親等人一一把脈。
好在,趙姨娘和錢氏等人雖然重度昏迷,卻也有藥可解,只需吃上幾帖補藥便可清醒痊癒。
麻煩的是,陳青山胸腹中箭,失血過多,能否醒來還得看命數。
郎中施針過後,對陳良道:“三爺,侯爺的箭雖然拔了出來,卻是血流過多,實難痊癒,不過侯爺若是能請來李神醫,為侯爺施針,或許侯爺能早點醒來。”
“李神醫?”
“正是,李神醫聞名天下,一手鬼門十三針施的出神入化,得神醫救治者,哪怕是隻有一口氣,也能救的回來。”
“只是李神醫向來行蹤莫測,不過聽聞李神醫與長公主素有交情,三爺或許可以走走長公主的路子,否則……三爺還是早做準備。”
郎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出門了。
陳良望著床上還未清醒的陳青山,心口隱隱傳來一陣鈍痛。
父子親情,在他這裡一文不值。
可畢竟與原主血脈相連,原主心裡還是疼惜的。
陳良按下心口那些不舒服,又去了趙姨娘的院中探望一番,想了想決定去長公主府一趟。
他雖然不喜陳青山偏心眼的作風,倒還沒盼著他死的地步。
李神醫的蹤跡,或許長公主知道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