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怎麼了,是個人都無緣無故的朝自己磕頭。
陳良將母親和妹妹拉到自己身邊,冷聲喝道:“你有話就好好說,莫要做這般事情,若有冤屈,在我職責範圍之內,我不會不管。”
“恩公果然是俠義心腸的好官。”
宅院主人抬起頭,滿臉淚痕,緩緩開口道:“恩公,我有冤屈,而且是全家滅門的冤屈,不過,恩公,此仇您已幫我報了。”
“嗯。”
“嗯?”
幫你報仇了,啥時候報的,我咋不知道?
陳良越聽越頭大,一腦門子問號,直截了當的問道:“說重點,你姓甚名甚,所謂何事。為何叫我恩公,說些我能聽懂的話,還有,不要叫我恩公,稱呼我官職或三爺即可。”
一個大男人,恩公恩公的不斷稱呼自己,陳良感覺渾身發麻,一身雞皮疙瘩。
“三爺,我名叫李君,本是京城人士,在洛陽一人經營家族的百貨生意,過年之時,因為生意繁忙,在洛陽走不開,又思念親人,便讓家中親友一起來洛陽團聚慶賀春節,可沒想到,我一家三十餘口,在霧山,全被山賊所殺,我......”
“昨日得知三爺剿滅了霧山土匪,大仇得報,便想離開洛陽這個傷心地,我京城還有幾位親戚故友,所以才把這所宅院發賣,想回到京城了卻殘生。”
陳良聽完李君所講,頓時一陣唏噓,若是自家孃親和妹妹沁春也遭遇不測,他只會比李君更加失態。
陳良將李君扶了起來,安慰道:“霧山上的山賊,被我殺了個乾乾淨淨,首惡不日就會被誅殺,你也莫要太過傷心。”
李君苦笑一聲,慢慢說道:“三爺,若不是因為您,我此生也難報此仇,大恩大德,我李君無以為報。”
“令堂與令妹今日來尋宅子,我實在不知是您家人,怠慢之處,望您海涵。”
陳良擺擺頭,無所謂道:“不知者不怪罪,不妨事,我家母親與妹子對你房子甚是鍾愛,李君是否肯割愛,原價七千兩,今日便交割與你,咱們定下白契,去縣衙簽字畫押。”
李君聽聞此話,拱手做了個長揖,說道:“三爺,你這是打我的臉,您的恩情我一輩子都還不完,一座宅院還談什麼錢財,這座宅院,我就送與你了,你可一定要收下。”
“這怎麼可以?”陳良連連擺手,拒絕道。
他剛剛發了一筆橫財,又怎麼會為了一所宅子,敗壞自己的名聲。
“三爺,我知道您公正廉潔,但您知道,我為了報仇,花了多少精力,上上下下打點用了多少錢財?數不勝數!”
“若不是您剿滅了霧山土匪,這一座宅院,我也得送到那些碌碌無為的庸官手裡,您就收下吧!”
陳良見對方態度如此堅決,久久不語,思考良久,才開口說道:“你在洛陽生意如何?”
“已經難以維持了,”李君搖搖頭,一臉苦笑道。
“這樣,宅院作價兩萬兩白銀,這筆錢你拿去做生意,就當是幫我打理,生意利潤咱們五五分成,明日你去陳氏錢莊,找李慕妍拿銀子。”
陳良見李君陷入痛苦的漩渦無法自拔,便生了此法,一是人盡其用,對方生意做的如此大,定然有獨到之處,二則讓他個營生,避免他整日頹廢自責。
李君答應下來,但堅決不要利潤分成,兩人一頓拉扯,最終,以三七達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