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開國皇后,馬娘娘天生一副大腳,照你的說法,她老人家也是男人?”
人未到聲先來,陳久還未跨入房門,便開口反駁道:“錦衣衛辦案,竟然如此草率,我必定聯絡同僚,向陛下參你們貪贓枉法,誣陷忠良。”
陳良轉身,冷冷的看著一副洋洋得意的陳久,有些頭痛。
馬皇后腳再大,也沒有四十二碼那麼誇張。
有理無理攪三分的蠢貨,也不知道仿的誰。
“這位俊才說的有理,民女從小生的一副大腳丫,長大之後更是為了生計,天南海北奔波勞累,腳丫大一點,難道就犯了王法嗎?”
本來神色有些惶恐的趙銀,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振振有詞道。
“還得是我兒,一眼便看透了你兄弟的把戲。”錢氏對親生嫡子自是百依百順,立即開口附和道。
“有道理,哪條律法規定,因腳大便治罪。”
“對對,還是二少爺慧眼識忠奸。”
“可,三爺為啥要冤枉趙娘子。”
“問的好,問的好。”陳久一拍桌子,滿臉興奮:“唉,我這弟弟色慾燻心,看到趙娘子有幾番姿色,便色膽包天,找藉口掠回衙門,肆意玩弄。”
“啊!”
此言一出,眾人驚的張大了嘴巴,就連趙銀也往後退了幾步,看向陳良的眼神,有了一絲慌張。
蠢豬,真是一頭蠢豬。
陳良氣極生笑,決定不再隱瞞案情,於是開口說道:“兄長,你不要在此胡攪蠻纏了,實話告訴你,王才已經簽字畫押,認罪伏法了,我就是根據他的供詞,才找到這位趙娘娘。”
“你若再巧舌如簧,耽誤本官辦案,小心你那張嘴,勿謂言之不預也。”
家中女眷都在,陳久豈會示弱,針尖對麥芒,立刻反駁道:“什麼認罪畫押?你們錦衣衛有的是手段,王才兄弟手無縛雞之力一書生,肯定是屈打成招。”
“還說什麼王才勾引威遠伯的女兒?”
“王才兄弟的長相模樣,可是謫仙一般的人物,你說這鬼話會有人信?定是你!勾引威遠伯愛女在先,嫁禍王才在後,如今又找藉口,想凌辱趙娘子,鷹犬,狗差,家門不幸,我要稟告父親,把你開出祠堂,逐出家門。”
“他倆到底誰說的對?”
“二少爺吧,二爺讀書做官,怎麼說謊?”
“三爺真有那麼壞,好嚇人!”
“王才貌比潘安,洛陽城誰人不知,二爺應該沒說錯。”
“唉……真沒到三爺……”
汙衊,冤枉,懷疑,不被信任……
陳良心如寒冰,堅定的目光向眾人一一看去。
錢氏的厭惡,陳沁春的不可思議,李慕妍的茫然,趙銀的幸災樂禍,陳久的冷笑,孃親的憐憫,一眾親眷和下人眼神裡的懼怕。
陳良望在眼中,心裡毫無感覺,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什麼都沒有,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突然脫離了身體桎梏,越飄越高,穿過屋頂,越過山間,俯瞰著整個洛陽城。
此刻,他突然明白,跟蠢人是沒有道理可講,他們能聽懂的只有拳頭。
誰強他們跟誰!
陳良動了,雲端漫步身法發動,身體如鬼魅一般,瞬間來到陳久面前。
“啪!”
陳良超陳久甩了一個耳光:“巧舌如簧?”
“啪!”
又一個耳光:“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