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一愣,就見王金生開啟門,身後跟著幾個人,領頭那人正是彭鈺,剩下幾人都是錦衣衛的同僚們。
每人手中還提著不少東西,有酒有肉,還有一些藥包。
“彭兄,你們怎麼來了?”陳良甚是詫異。
彭鈺臉色有些赧然,他朝著陳良一拱手:“陳兄,之前是我不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今日來不僅是來看看你的傷勢,也是謝你的救命之恩。”
陳良一愣,淡笑著擺擺手:“彭兄言重了,你我同在錦衣衛,理應互相幫助。”
彭鈺搖搖頭,一臉慚愧:“若非昨日你出手相救,此刻恐怕我早已命喪黃泉。昔日我總以為陳兄如市井中人所言,是招貓遛狗之輩,對你升遷一事頗不服氣,昨日與陸仙人一戰,方知陳兄身手了得,往日種種皆是我見識淺薄了!”
說罷,彭鈺朝著他躬身一禮,姿態放的極低。
另幾位同僚臉上也紛紛露出愧疚神色,只一個勁兒的將禮物奉上。
有人帶頭道:“我們兄弟幾個笨嘴拙舌的,之前對陳大人也頗為不敬,好在陳大人心胸寬廣,不與我等計較。今日上門叨擾,還望大人海涵,往後若有用得著兄弟幾個的,儘管開口!”
陳良一個個看過去,深知這些人都是彭鈺的至交好友,如今表態,擺明了是彭鈺投桃報李。
他也不好推拒,忙讓王金生接下禮物,又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他去外面置辦一桌席面到家中來。
寒暄過後,陳良將人都請進屋內,等席面置辦妥當,眾人落座。
俗話說,男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在麻將桌上就是在酒桌上。
酒足飯飽過後,幾人便親如兄弟似的。
眼見著時辰不早了,幾人起身告辭,臨走之前,陳良趁機留下彭鈺,低聲道:“彭兄,我有一事想請教。”
等眾人走後,彭鈺這才問道:“陳兄,到底有何要緊事?”
陳良思慮片刻:“那日我曾問你,是否瞭解魏國公舊案。”
彭鈺微微皺眉,有些不解:“陳兄何以如此執著於此案?”
陳良說道:“先前我與公羊大人說,那張猛有些奇怪,你可知為何?”
彭鈺搖頭,面上露出一抹尷尬:“先前我只當是你想打壓我,倒是沒有細想。不過陳兄既然這般說,必然是有緣故。”
陳良點頭:“彭兄,張猛與陸仙人相比,你覺得誰更厲害?”
彭鈺想了想:“二者不相上下。”
陳良沉吟:“正因如此,我才覺得奇怪。殺張猛時,我並未盡全力,卻能被我一刀斃命。而陸仙人卻險些將你我二人打成重傷。這足以證明,那日所殺之人,有蹊蹺。”
彭鈺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那人並非張猛?”
“猜測如此。”
見狀,陳良不再隱瞞,將那晚有人刺殺一事與彭鈺說起,又將黑衣人落下那令牌遞給他看。
彭鈺仔細看過後,臉色越來越凝重。
陳良又道:“從前我雖渾了些,卻從無仇家,偏生前腳懷疑張猛一事有異,後腳便遭刺殺,這種種不得不讓我多想。”
他躬身一禮:“所以,若彭兄對魏國公一案知之甚詳,還望告知一二,我也好早做應對。”
彭鈺虛扶他一把,低聲說道:“此乃大案,錦衣衛上下對此事知情者不超過十人。我只知道朝堂上說魏國公涉及謀反,被株連九族。且他門客眾多,又屬邊疆大將,門生眾多,勢力龐大。因此,聖上對魏國公舊部,追殺殆盡。不過具體詳情,我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