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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青山蔥鬱。
試煉之地入口處的寬闊的廣場上,進進出出的人群陸陸續續的來回走動,像是溪流一般潺潺流淌。
雲蘇緊緊靠著身影消瘦的古青心,像是怕眼前之人再次突然間消失一樣,玉手也是一直拉著那骨骼分明的手掌,細語曼聲道:“信哥哥,我跟你一起去你們魔宗吧。”
古青心原本輕松愉悅的心情在聽到這話時頓然一滯,原本就敏銳的雲蘇自然發現了身邊之人瞬間的僵硬,霎那間心中酸澀滋生,有些黯然道:“信哥哥,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用當真,現在我好歹也是歸元宗的內門弟子,還不至於無處立足。”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古青心緩緩道:“既然淸妹願意跟著我受苦,我這做哥哥的哪能拒之門外。魔宗雖然沒有其他宗派自由,但是無論如何,哥哥定然護你平安。”
“真的?”心情陡然雀躍,在這異鄉之地,遇見故人,真的不忍分別。
“不行,你不能跟他去魔宗。”從雲蘇遇到古青心以來,韓以涵都是沉默不語,冷眼旁觀,此時卻是一反常態斬釘截鐵的反對。
“為什麼?”雲蘇一臉的不悅。
旁觀的雲中玉與蘇星落等人也是將視線凝聚到韓以涵身上。
“你可看見過他的眼睛”少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雲蘇。
雲蘇疑惑的抬頭看向古青心,眼神分明的直視:“信哥哥,讓我看看你的雙眼可好?”
古青心別過臉不語。
這兩日,她只顧著開心,雖然注意到那寬大的帽子總是遮掩著雙目,但是出於尊重與理解,她沒有太過在意,此時韓以涵卻問出這樣的問題,分明在說古青心的眼睛有問題。
不顧對方的拒絕,雲蘇強勢的扯開那寬大的帽子,瞬間嘴巴張的極大,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哪裡還有那雙朗如星月的眸子,此刻那如枯樹的面龐上兩個漆黑露骨的黑洞格外灼目,黑洞之上是稀落的眉毛,焦黃雜亂,原本烏黑的發絲也是淩亂枯黃。
此起披落的驚呼聲、恐懼聲在四周蔓延,然後是小聲議論著魔宗如何如何,在那一幹魔宗的四周盡皆無人停留,如同一座城池的周圍那條無法逾越的寬闊護城河。
雲蘇忍住心中的懼怕與慌亂,將那隻潔白的玉手慢慢滑過那溝壑林立的面龐,尤其是那黑洞處,反複摩挲,好像是要揭開那張疑似面具的臉皮。
古青心抓住了那雙抖動的手,有些悲涼道:“嚇到你了吧,不過,你放心,就算這樣,我照樣能夠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