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料峭,澄澈晶瑩。
雲蘇不敢撤掉防禦,只是漸漸感到身體中的元力不足,靈神極為有用,只是太過消耗元力,僅僅一天,只覺得元力只剩下十分之一二,心中有些緊,自己……最怕冷,想到這,心中一橫,撤掉靈神,還來不及轉換元力,一瞬間只感到心神俱裂,那刺骨的冷意慢慢爬滿一切理智,身體已經被寒冰包裹,那僅剩的一絲靈智也要被覆滅,那種無力的絕望之感也隨之爬滿心間,自己是要……死了麼?
突然,一道暖流喚醒了那種虛幻的絕望,身體周圍的寒冰也慢慢消融,自己似乎倒進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睜開那疲憊的雙眼,看向熟悉的容顏,七彩顏色在眸子中漸漸彌漫,柔柔細指慢慢滑向那容顏,是溫熱的,不是錯覺,不覺低聲呢喃:“是你麼?皇甫清風?”
“你醒了?”
清澈的聲音敲碎了幻影,喚醒了那絲絲脆弱,雲蘇騰的站穩身子,神色隨之清冷:“抱歉,認錯了人。”
韓以涵心中一慌,似乎失落了什麼,再次撫平種種情愫,低沉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為何要來這裡?”
“不知道。”雲蘇平淡的答道。
一陣沉默,有些無聲的壓抑。
“你究竟是誰?韓以涵?還是皇甫清風?”雲蘇有些忍不住心中那道悲涼。
“這很重要麼?”平靜的聲音中也夾雜著絲絲落寞。
“你若是韓以涵,那與我又什麼相幹呢——只是一切都告訴我,此時的你卻是皇甫清風。你這是要抓我回去?”質問聲中低沉顫抖。
“我在你心中就是這般?”無奈中絲絲苦澀黯然流動。
“哼?你要我如何想你?從頭到尾都是欺騙,我不過是你手中一顆尚且有用的棋子,你敢說不是麼?”雲蘇抬起頭直視著那看不清的眸子,她不想委屈自己,自己早就對他動心,若是可能,她還想再次爭取,有些事還是問明白的好,雖然逃避是一種方法,但是那在心中會是永遠的漏洞,空虛而脆弱。
“一開始的確是”低沉愧疚的聲音遙遠而飄渺,“我也希望永遠都是,那樣的話,我又何必放棄原來的修煉方法,只要找到合適的人選,然後吞噬他們的修為即可。可是偏偏,心中再也忘不了某個人,不惜違背師尊父親的命令,改換千心戀情功法,只為……找到那人。”
雲蘇此時再次沉默,若是以前,她定然直接質問他,如果她沒有靈神,那他會不會這樣選?如果當初沒有動用靈神咒曲,他會不會對自己有一絲情意……她此時終於明白當年林巧的嘲笑,是啊,何必計較這些原因呢,只要現在的他對自己有情,而自己對他也有情,不就可以了麼?何必計算的那般清楚?也許他放棄的那個功法還隱藏了其他的東西,也許他……
如果真的動了情,會不會慢慢就變得卑微,慢慢的退讓,慢慢的變得不是自己……
搖搖頭,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此時的自己只想確定一件事:“皇甫清風,你愛我麼?”
“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話語中沒有情意綿綿,沒有信誓旦旦,卻有一種無奈,那是對自己如此沒有自制力的無奈。
“想不到我皇甫清風也有這樣一天?那麼清兒,你呢?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相思束蠱的反應告訴我,你竟然是演的戲,可是即使演戲也使我漸漸深入其中,我原想只要你不在了,我自然會忘記你,然後家族自然會給我聯姻,那時候一切都會恢複正常了吧。卻不想,即使你不在眼前了,我還是忘記不了,或者說更加難以忘記了。”
“清兒,我皇甫清風從小到大是個高傲的人,從不向任何人請求,今日就求你一次,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吧。不要拒絕好麼?至少給我們一個再次認識的機會?”
雲蘇一瞬間愣住了,然後是心中一陣疼,印象中的皇甫清風從來都是玩世不恭的,何曾如此卑微過,原來卑微的不僅僅是自己,那就好,那種懇切的語氣像是一陣暖流,舒適溫暖。
“抱歉,是我要求過分了。”少年聽不到遲遲的答複,心中漸漸沉下去,那種絞痛痛的心碎了幾瓣,但是自尊使得脊背挺直,手心卻是冰涼入骨。
突然,一陣柔軟覆蓋住冰冷,看到主動牽過來的手少年有一陣恍惚,心似乎又完整了。
“其實那時我就動了心,我常常會在半夜獨自低吟‘心悅君兮君不知’,只是還留有幾分戒備……不論以前如何,給我們共同一個機會吧。”雲蘇慢慢將身子靠近那單薄的身體,將頭埋進那不是很強壯確實溫暖的懷裡。
“對了,你究竟是韓以涵還是皇甫清風?”就在少年漸漸露出釋然的笑容,將手臂輕輕環住那道熟悉的身影時,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是韓以涵,也是皇甫清風,準確的說韓以涵是我的一個分身,這是修煉千心戀情功法的手段,我的本尊還在玄星呢,一般情況下只有在分身出現危及生命的時刻我才會降臨,只是那日卻一眼就認出你,這日後的日子難免就有些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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