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是對著阿羅所說,但根本上就是對蒂娜說的。阿羅垂下了頭去,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蒂娜清冷一笑,轉身欲走,忽又拉著阿羅,高聲問:“是誰告訴您我們在這兒的呢?是那個阿爾罕嗎?想不到此人竟是個出爾反爾的人!”
樓蘭王沒有回答,蒂娜確已瞭然,扶著阿羅走出了石門。
樓蘭王轉身。目光在阿伊紗和鐵騫毅的身上掃了一圈,命侍衛將鐵騫毅放下,帶回宮去治療,而在一旁正被太醫診治的阿伊紗低著頭,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話語裡透著恭敬疏離。
樓蘭王心裡猛然一疼,盯著阿伊紗的眼睛裡有淚光閃過,但很快又恢複了淡漠,冷冷回頭:“回去吧!是樓蘭欠你的!”
阿伊紗站起身,看著他漸去漸遠的身影,一滴淚,重重的滑落臉頰,瞟向鐵騫毅時,眼中帶著苦痛隱忍,什麼是樓蘭欠她的?她不也欠著樓蘭嗎?
今生的對不起,恐怕要用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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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池裡的魚好多都翻了白肚皮!”阿羅立在蒂娜一側,微微有些悵然的說道。
蒂娜冷冷的看著池水,聽到阿羅吩咐奴才將池裡的死魚打撈起來,“該逝去的始終都留不住!”
阿爾罕遠遠而來,阿羅瞧見立即與眾人退了下去,阿爾罕有些詫異的看著周圍的這一切 問:“公主找在下來所為何事?”
蒂娜看著池水,語氣無波的說道 :“樓蘭的公主不止我一個,比我漂亮的也大有人在。二姐和五妹就比我好得多,你若執意要娶個公主,不如去找她們!”
阿爾罕聽到,立即怒氣湧上,厲聲道:“公主也未免太看扁了人,是欺我讀不懂你的心思麼?你是在賭氣還是怎麼著?明知我是匈奴人還拼命將姐妹推給我,樓蘭王要是知曉你我今日的對話,也不知要怎麼看你了!”
蒂娜淡淡道:“他對我早已失望了。公主你看不上,那你到底要什麼呢?既然幫了我,為什麼不能幫徹底一些呢?”
阿爾罕道:“你是怪我通知了王上嗎?”他苦笑一下:“正是因為我對你的瞭解,才不放心你去,立馬又通知了王上,你若怪我,我也無話可說。有時候我也恨我自己,這樣的你,我為什麼還要執迷的喜歡下去!”
也許他的目光實在太過灼熱,她心中微微一跳,竟然躲避不及,從未有人這樣對她說過情話。因為她是公主,她是高高在上的,那些個王子前來做客對她獻殷勤不是沒有過,卻不如他那般真城。就連……鐵騫毅也是一分體貼中帶著三分的疏離。
她真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本來是要責難他的,也正好這幾日心裡的苦悶,卻沒想到好似被他反教訓了。無聲的挫敗感正一寸寸的侵蝕著她的心,一轉身,隨手拿了桌上的什麼東西便扔進的池子中,“咚”的一聲巨響,水花濺得老高。
阿爾罕冷眼看著,譏嘲道:“樓蘭果然是富裕,一個瑪瑙盤子也能被您公主當作出氣筒隨手扔進池子裡!”
蒂娜怒瞪著他:“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扔向你的頭!”
阿爾罕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不吭聲,看著他的眼睛,她無端端的就覺得緊張,正要下逐客令,卻將他猛地走了過來,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子已經被他緊緊的箍在懷中,掙紮道:“放肆!你……”
她的臉漲得通紅,第一次與男子有這樣親密的動作,鼻子全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他的手臂如鐵一般,任她如何掙紮都不能撼動分毫。
阿爾罕緊緊抱著她不許她動,聲音沉著有力:“忘掉他吧!請你……求你……”
她驀地呆住,腦子裡混混沌沌,絲毫不清醒……
遠處,阿羅冷眼看著庭中的一切,攔住了眾人:“公主吩咐了,誰也不許靠近,今日之事誰也不能透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