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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姬低頭盯著她,神情微驚,很快又變得淡然:“原來是為著這事,我還以為你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在王上面前為你求求情,畢竟王上以前那麼喜歡你,我還從未見過他那麼疼寵一個女子!”她頓了頓,嘴上抿著一絲淺笑,卻又有些自嘲的說:“不是男女之愛,而僅僅是說不出的憐惜和寵愛,像是保護一個小孩子,對你呵護備至,在宮裡,連一般的姬妾見到你也是要客氣著說話,這樣的疼愛我只在他對蒂娜公主身上見過,可他對你可比蒂娜更上心。知道嗎?最開始我也是誤會了,但見王上後來對你種種,便知他完全沒那份心思,可細致周到處又遠勝於有那份心思!我想,他是將你看做了女兒一般!”
曉雲眼中漸漸起了一層濛濛的濕意,想了一會兒道:“我怕是會讓王上及其失望,還是不敢去見他,求德姬娘娘幫雲兒這一次!”
德姬面上顯出幾分為難:“蒂娜麼?這事倒是有些難辦,本來王上已經將她禁足,可偏巧這時候匈奴使節又來了,王上不得不放她出來,誰知她竟不惜棲牲自己的幸福也要追回二人,有匈奴使節在,王上也不敢再禁她的足!但是以蒂娜的性子,怕是不會想見你,非但如此,你更不該去見她,現在躲著她還差不多!”
曉雲堅決的搖了搖頭:“不!我想見她,即使是她想將我千刀萬剮我也想當面問她幾個問題!”
德姬挑了挑眉看著她不說話,曉雲直視著她的眼睛,不動分毫,半響後,德姬移開目光:“就見一面吧,你若遠遠瞧著她神色不對,就立即往我這兒來吧!顧念著王上對你的情分她也不敢怎麼著!”
曉雲喜笑著點頭,忙著給德姬道謝行禮。
德姬看了她一瞬,長嘆口氣,“先去歇一歇吧,這裡都是我的人,暫時不會讓王上知道你來了!”
曉雲點頭,德姬將紫英喚進來,吩咐了幾句,紫英將曉雲帶進侍女住的屋子小歇,曉雲躺在床上,心裡反複計較了一會兒,才閉上眼睛,由於一晚沒睡,一轉頭便睡著了。
中午時分,太陽射進屋內,曉雲眼晴正覺得有些晃眼,敲門聲便響起了:“雲兒,醒了嗎?四公主去清水苑了!”
曉雲忙掀了被子起身,在鏡子前理了下頭發和衣服,開啟門,紫英已經在門外等著了,看了她的儀容便道;“走吧!”
走至清水苑裡,遠遠瞧見蒂娜沿著湖岸走著,腳步緩慢,眼睛幽幽無神的瞧著遠方的某個點,行動處透著懶散,整個人瞧著都是毫無精神的。身後跟著的十幾個婢女、奴才都低垂著腦袋,屏聲靜氣的走著,唯恐發出一聲聲響,連阿羅也是臉色蒼白,眼眸低垂。
由於德姬早有交代,讓她瞧著蒂娜神情稍好時再行動,因此留在原地先觀察著。
正欲出現,之間遠處橋上走來一個少年公子,服飾看上去並非樓蘭人,而且面生得很,那人的目光看向蒂娜時,腳步變得快了些,朝著蒂娜急急走去,曉雲忙頓住腳步,細細瞧著那少年的服飾,只覺得眼熟得很,腦中驀然一閃,想起來樓蘭市集裡常常往來的匈奴人便是這樣的服飾。
那人越走越近,面貌也漸漸清晰起來,濃眉俊眼,鼻子,眼神如鷹般銳利,可他看向蒂娜時,眼神卻忽然變得很是柔和。真是個難得的英俊男子,且與鐵騫毅不相上下,曉雲看著看著微皺了皺眉,他的樣子居然看起來挺眼熟的,像是在哪裡見過,可想了一想,又實在是記不起來。
她搖搖頭,去看蒂娜的臉色,驚奇的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還有一絲嫌棄,撇了撇臉,故意不去看他。
那少年卻向蒂娜恭敬的行了個禮,含著笑說了幾句話,開始時蒂娜還很有禮貌的回應著,後來卻頗有些不耐煩,連正眼也不去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