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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了一瞬,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打住,明明還沒想通該怎麼辦,心裡一片煩亂,手卻已經不由自主的伸出去了,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如遊絲,顫抖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已漸漸冰涼了。
不敢再遲疑,她將水壺裡的水倒入他幹涸的嘴唇裡,將裙子上的布一條條地撕下,將他的傷口纏繞,忽覺不對,胡亂在他身上摸索,摸到了一隻只小瓶子,也來不及細看,將藥粉倒入傷口,現在沒有針沒有線沒有任何裝置,這傷口都是又深又重的,活不活得下去真的要聽天由命了。
看著漸漸無血色的臉,曉雲的心一陣陣的發緊,那是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心慌,連自己剛剛的猶豫都忘得一幹二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救活他!救活他!救活他……
重新死命的纏上布條,漸漸的血不再流出來才鬆了口氣,鼻息雖然還是微弱,但是氣息算是平穩了些,她跌坐在地,手觸到他的手,居然變得十分滾燙。
剛剛平複的心又提起來,試著摸了摸他的額頭,居然一片滾燙。
手按著水壺,這是這裡唯一的冰涼,沒有什麼可以降溫的了,可是沙漠裡的一滴水可比十萬兩黃金還值錢,更可以說是無價的。她忍住了將水澆往他額頭的沖動,沒有它不僅他活不成,她也活不成的。
水……哪裡有水?
她想起懷裡的地圖,想起了要去的地方,幾乎是沒有做它念,便想拖著他往那個地方走去。
本來就體力透支的她如何能拖得動比她重許多的男子!一路跌跌絆絆,走到晚上,也不過走了兩裡路,幸好與自己估量的目的地已經不遠。
天色全暗,滿天的星鬥像是鑲嵌在黑色幕布上的顆顆珍珠,她想起自己的手機很久沒有響過了,這裡怎麼會有什麼訊號呢?更別說什麼電了。想著,從布包裡取出手機,將“絲路”一遍遍的聽著。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如果愛情是你的遊牧,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誰帶我踏上孤獨的絲路,追逐你的腳步……”
“絲路”這個名字多麼的美啊!可是它的背後卻是這樣的艱辛的一條路,它像是一個被粉飾被雕琢後如絲綢般潤滑的名字,常常讓人忘記了其中的殘酷和死亡。
她雙手抱膝,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她甚至不敢去看身邊躺著的鐵騫毅,他是死是活她都不敢去檢視,只當他輕輕呻吟一聲時,才微微感到一絲放鬆。
雖然知道繼續往前走,是個不歸地,繼續往前走,也許他們的結局還是一樣。
可是讓她拋下他卻也是怎麼也辦不到的。
即使結局還是一樣,她也要救他。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就這樣一步挪著一步,竟然也走出了這麼遙遠的距離。
這天夜裡,半死不活的人終於發出了一絲呻吟,雖然在昏迷中,確實的的確確發出了一絲類似於說話的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趴下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臉,急道:“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鐵騫毅似乎微微睜了睜眼睛,複又陷入了昏迷。
曉雲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不像先前那麼滾燙。
往後的路程倒是簡單了許多,他像是恢複了一些知覺,走路時自己也會出些力氣了,不再是隻靠她一個人的力量。
這天一早,她迷迷濛濛間看見前方的道路,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臉,這是什麼?她揉了揉眼睛,它確實是存在的,一條蜿蜒而流的小溪,雖然盡頭處依然幹涸,但是那晶晶亮的在陽光下無比可愛的是水,一股淺淺的水流從遠處流來,越往上溪流越大,到這裡是竟然已經一股小溪。
她頭腦裡第一個冒出來的,是不是傳說中孔雀河的支流呢?千年之前,它還沒有幹涸,這條沒有名字的小河後來便被溫澤華他們叫作珍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