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眼睛一亮的看了看少年,那小廝有些詫異的盯著她,納悶她怎麼還會有興奮的目光,焦急的問道:“你到底聽懂我的話了嗎?”
曉雲這下笑了笑,說出了在這裡的第一句完整的話:“請問你家夫人是否姓淩?”
小廝神色一驚,又忙問道:“正是,姑娘會說漢語?你認識我家夫人?她已經到了嗎?”
小廝一連串的問話倒叫她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只能道:“認識,但是你家夫人的去向我要親自跟你家公子說。”她心下一片狂喜,想不到自己來的第二天便遇上了這麼個人物,周飛揚啊周飛揚,那個一擲千金的好男人,她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該猜到的,這麼說淩翎還沒來,那就一切都有希望了。
那小廝忙奔回去了,急急的跟少年說了,少年望過來,眼神中總算有些波動,但是仍風度卓佳的站起身,緩慢的走了過來。
曉雲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很怡然的說道:“請坐!”
他坐了,道:“內子下落還望姑娘告知?”
曉雲不知道淩翎此時身在何處,但是知道她會在何處得救,會在什麼時候回到他的身邊,但是現在卻不可說,反問到:“周公子?”
周飛揚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曉雲心中僅存的疑問也消散,道:“夫人甚喜大漠風光,此時正在流連忘返中!”
聽著曉雲語氣神秘,周飛揚起了疑惑的心思,淡淡喝了口開水般的淡茶,這裡茶葉的價格昂貴,就是這樣的頂級客棧裡也只是清水裡帶來一點點茶葉的味道。
周飛揚語氣嫌淡的說:“內子愛好四處遊覽,想來與姑娘的解釋非同一般?聽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樓蘭人但是也不是純正的漢人,敢問姑娘是西域哪國人士?”
曉雲心裡好笑,很久沒有這樣被別人誤會了,非但不惱,倒有一些作弄他的意思:“夫人跟我家哥哥關系很好,此時正在我家做客!”
她的聲音不低,那邊周飛揚的手下已然聽到,正要抄起家夥過來,他們這些常年在外跑生意的人都有些功夫防身,周飛揚卻不動聲色的向後揮了揮手,那些情緒激昂的人重新坐了下來,但是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曉雲心裡笑了一會兒,只聽周飛揚輕輕的轉著茶杯,沉聲道:“姑娘可打聽過我周家?就是在這大漠裡,三分之二的狼盜也得賣我幾分薄面,姑娘是哪支?當家是哪位?”
曉雲可沒想那麼遠的謊話,不過是嚇嚇他,目的已經達到平白讓他擔心也著實不好,輕輕拉開面紗,露出純正的秀麗的漢人面孔,不施脂粉卻尤甚精心描摹。
這下換周飛揚愣住,探究的看著曉雲,曉雲道:“我姓潘,的確與夫人有過相遇,在沙漠裡,卻一見如故,後來因為一場風暴我們分開了,我走出了沙漠卻發現夫人還未歸來,於是心生疑竇,恰巧知道公子所以剛剛一時之間不敢冒認!”
周飛揚有些將信將疑,她的神色暗了暗,想起了離別時古謠的淚眼,此時臉上果然有哀慼之色,心裡緊了緊,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摸出了那支發簪,既然周飛揚是販賣首飾的,而淩翎當時也是匆忙間挑的,只要眼熟,說它是淩翎給的也會讓他相信吧?
那支玉簪橫在曉雲的掌心裡,尖端有些血紅,那天發現這支玉簪時她便放在了手心裡,後來居然不小心帶走了,穿越前夕又找了出來,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帶上了它。
周飛揚疑惑的盯著那支玉簪,曉雲有些緊張,現在他的商貨裡就有一支一模一樣的,它們本來就是一支,真是覺得諷刺,兜轉千年,居然會在同一時空出現兩支本來就是一支的簪子,曉雲想著想著覺得自己也暈了,道:“你夫人給我的!漢人習俗裡解釋有歃血為盟,當時我們沒有條件便用簪子刺了各自的血滴在沙地裡,永遠的滲入那片沙海裡!”她說的煞有介事,連同對古謠的感情也一併帶進來。
周飛揚終於是有些松動了,“哦!這支簪子,早些年翎兒的確有過,不過近幾年也不常戴了,我還將早些年積壓的存貨一併帶了來。想不到這次入沙漠她竟然帶著它。”
曉雲也跟著鬆了口氣,又緊張道:“夫人如今只怕還深陷沙漠,公子要趕快派人去尋,晚了只怕……”她焦急的看著周飛揚,你在這裡打聽一個月也不會知道她在哪裡,你去找她吧,讓她不要進入那片鬼城,讓她早早的回到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