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何媛媛身後規規矩矩的裴薇薇此時也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剛剛那麼短的時間她的臺詞到底有沒有記下來?即使記下來了,演的時候能演的出嗎?即使是演技出色的池麗心也忘了下臺詞。
但是顯然她的顧慮有些多了。
潘曉雲雖然茫然,可她心裡想的都是劇本裡的幾句話,就像是不用過心,就能脫口而出。
崔浩很敬業,羅導嘆息一聲,雖然他知道崔浩有些不願意和新人對戲,但是他已經很給自己面子了,希望潘曉雲能夠認真一點。
“咚咚咚”敲響了房門,內裡“鐵騫毅”冷冷道:“什麼事?”“珍珠”翹起了嘴巴,不說話,固執地又敲了敲,門從裡面開啟了,“珍珠”走了進去。
“鐵騫毅”正坐在椅子上擦著那把佩刀,刀身被擦的透亮,卻從未見他使過,只有在救起他的時候見過刀鋒上的血跡。
潘曉雲看著“他”手裡的刀有些出神,辨不清楚她是潘曉雲還是“珍珠”還是“小妹妹”,心裡想著,“這把刀只有在救他時見到過刀鋒上的血跡,那應該是他砍傷別人留下的!”
“鐵騫毅”淡淡掃了她一眼,而此時崔浩的心裡有些不滿,新人就是新人,第一句臺詞就忘了,可那一眼,卻突然吸引了住了他,有些淡淡的哀傷,他盡然也跟著忍不住加了戲,加了臺詞,“怎麼不說話?”
“珍珠”臉上的沉思一掃而光,反倒是興奮的問他,“那位姐姐要去樓蘭,我看我得送她去,你去嗎?”
“鐵騫毅”回過頭繼續擦著佩刀,緩緩搖了搖頭,這個答案在她的預料之中,“珍珠”繼續笑道:“那你要我給你帶些什麼東西回來嗎?”
“有酒就行!”“鐵騫毅”話語簡單。
“你的衣服都被我漿洗的發白了,我給你買匹布吧?”
“隨你!”
“珍珠”呆呆地看著他,他卻一直低著頭,好像是在刻意迴避她的目光,她撥出一口氣,笑著跳起來,“我可能要去四、五天,回來給你帶好酒!”
“鐵騫毅”輕輕“嗯”了一聲,她走到石門邊,他才忽然道:“一路小心,那個女子,不是個簡單的人!”
“翎姐姐?她很漂亮,不是嗎?”
“鐵騫毅”似乎輕笑了下,“漂亮的人就一定不是壞人麼?”
“她哪裡不簡單了?”
“第一,她身懷武藝,突然出現在這沙漠裡;第二,她明明是個婦人,卻做少女打扮!”
“珍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鐵騫毅”道:“她腰間的配劍是鴛鴦劍,在中原乃是夫妻同練的劍法,而且她姓淩而非姓周,那麼她腰間懸掛的刻著‘周’字的玉佩所謂何來?這出嫁的女子與未出嫁的女子到底是不同的!”
“那是怎樣的不同?”
“鐵騫毅”居然也臉色泛紅,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個明白,“珍珠”掩嘴偷笑,似乎她並不是不懂,只是想套他說而已,他瞬間沉下臉來,“珍珠”不敢再說下去,連忙開門走了出去。
………………
潘曉雲背靠在石門後,眼神清亮,臉頰泛紅,自個兒陶醉的不知道想到了哪兒去,卻聽見“啪啪啪!”幾聲掌聲,將她徹底的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