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不知道……”古謠湊過身去,伏在潘曉雲耳邊,嘰嘰喳喳了一陣,潘曉雲頻頻向古諺看去,一臉賊笑。
古諺看著她的眼神,彷彿覺得自己今天沒穿衣服似的,渾身都不對勁,他朝古謠吼道:“死丫頭,在說我什麼壞話呢?”
古謠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說你懶、懶、懶,很懶!”潘曉雲介面偷笑道:“說你一個月沒洗的臭襪子放在角落裡生了黴!”
古諺額上豎起幾槓黑線,用筷子頭輕敲了一下古謠的頭,“幾天沒捱打,皮癢癢了是吧?這些也能拿到飯桌子上說嗎?也不嫌惡心!”
古謠反擊道,“哦,你這時嫌惡心了,做的時候怎麼沒覺得啊!”
“吃飯吧!”潘曉雲無奈地說,“看來你們這樣的話題是習以為常了,好歹遷就一下我這個客人吧!”
也不知是不是飯桌上的氣氛所致,雖是平淡的飯菜,潘曉雲也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至於自己的減肥計劃也只好在不自不覺間擱淺了。
風卷殘雲之後,三人肚皮朝天的靠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哼哼唧唧地嚷著脹。
古謠眼珠子骨碌碌的圍著兩人打著轉,坐在她對面的古諺很清楚的知道這時他妹妹的小心思開動了,卻不動神色地靜靜地等著她要幹嘛,卻許久不見動靜,古諺難得有一點挫敗感。
潘曉雲一臉滿足地坐了一會兒,站了起來收拾碗筷,“我去洗碗吧!”
“不,該我洗,她做飯,我就得洗碗!”古諺站起來搶著做。
“你們啊都不許動!”古謠站起身子,從兩人手中收過碗,“今天我來洗,曉雲,你可是客人,怎麼能讓你洗碗呢!哥,既然曉雲是你請來的,你就陪她出去坐坐吧,今年的薔薇開得可好了!”
古諺一直以為在溫靈均的事上,古謠會挺執著的,但是目前看來古謠的態度發展都不是他所以為的那樣。
古謠也不等他們答話,便端著空盤子走了進去。
庭院了的薔薇的確開得很好,潘曉雲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瞧瞧,剛剛一路走來,只在門口處看見了瑰紅色的薔薇,好像遠處還有些不一樣的顏色。
古諺走過來扶她,她卻笑笑,推開了他的手,“早就好多了,別把我當成重傷患者了!”
她慢慢地走出了屋子,跟在古諺後面,繞過鋪著甲板的休閑露臺,走過開滿美女櫻的花地,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雪,雪是成團成團的,開滿在長方形格子狀的藤架上,湊近了看,卻是一大片的白色爬蔓薔薇,有些花枝找不到攀附的地方,居然一條條地垂下,煞是好看。
藤架下一架座椅似的鞦韆,正在微風中輕蕩,空氣中似乎也夾雜著薔薇的淡淡清香。
“這也是薔薇嗎?好漂亮的顏色!”潘曉雲倚在柱子上,只顧抬頭看著薔薇,仰頭許久也不覺得脖子痠疼。
古諺站在她對面的柱子邊倚著,嘴邊依然是懶散的笑容,卻不是在薔薇而是在看她,“是啊,我母親很喜歡薔薇!”
“是嗎?那它們都應該有名字吧?這種雪白的叫什麼?”
“白色聖誕!”古諺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彷彿這些名字早已經爛熟於心。
“門口拱廊上的呢?”
“叫做戀心!”
潘曉雲遙遙望去,那熱烈的紅,深邃的顏色,不就代表著熱戀中的兩顆心嗎?那麼濃烈地讓人轉不開眼,想著想著,忽覺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她驀地轉頭,與古諺的目光撞在一起,那一剎那間,彷彿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撞進心間,又似乎已經經歷了千萬年的歲月,有些隱隱約約的畫面陡然出現在腦海裡,兩人居然就這樣對視了半響。
潘曉雲猛地驚醒過來,不覺紅了臉,怎麼有如此恍惚的感覺?是最近太累了麼?再看古諺時,他已經轉過臉去,不知看向了何處。
恍然若夢,卻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夢蝶莊周!
她有些心驚,又覺得是心間猝然一痛。慢慢走到鞦韆上坐下,她回頭看著身後的籬笆牆,上面開門了粉紅色的薔薇,她沒有開口去問這叫什麼,似乎有些害怕剛剛那種莫名奇妙的感覺重新回到心間,彷彿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透過籬笆牆的縫隙,看到那邊也是草木扶疏的模樣,按道理說也是別墅的花園,但是這道籬笆牆已經將這邊和那邊生生地隔成了兩個區域,不用過去看就知道那邊一定無人打理。
潘曉雲定了定神,轉移了話題,“那邊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用著籬笆牆都隔開了?”
古諺彷彿也才回了神,眼眸仍比平時深邃,“哦,那邊也是如這邊差不多的庭院,當初這道籬笆中間是有條路的,只是我們多年疏於打理,任由薔薇的藤蔓瘋長,兩邊的薔便糾纏在了一起,也阻斷了這邊和那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