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雲忽然覺得心裡寒惡無比,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麼老套惡心的臺詞這個男的也說得出口,如果是在自己學校,她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正打算趕快避開這裡,忽然又定住了腳步,咦,這個坯坯的聲音,莫非是?
她努力地深吸了口氣,試圖使自己平靜下來。
男的深情款款地說:“那麼,她怎麼能將天上的星星偷下來做了你的眼睛?”
靜了幾秒,就聽到女的興奮又嬌羞的吸氣聲,好似不知如何反應,忽然又聽男的道:“請問,你是小偷嗎?”她看到女孩染成慄黃的頭發在花壇後搖了搖,他又道:“那怎麼偷走了我的心!”
潘曉雲抬頭看天,只覺得半空中冒出了個大錘子,直接將自己砸暈了。
女孩嬌羞的說:“你怎麼這麼會說話啊!沒想到,我會這麼幸運,讓你愛上了我!”
潘曉雲非常確定長椅上坐著的是什麼人了,虧那個老先生還誇他有一副狹義心腸,心腸倒是有,就是太油了,潘曉雲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會被送去洗耳朵,因為聽了太多消化不了的東西堵塞了耳道。
潘曉雲不等他們有下一步動作,便一步沖到了長椅前,將手中的鋼筆遞到面前,眼睛卻看也懶得看,“拿著!”
秒針滴答滴答地滑過,面前的人沒有絲毫反應,是不是哪裡不對?她轉過頭去,耳邊忽然聽到一聲尖叫:“啊——你是誰啊?”原來她用力過猛,筆尖離那個女的鼻子只有零點幾毫米的距離,她連忙收回了手,居然被這個女的吼得不知所措。
女孩長相甜美,此時卻一臉受驚地倚在身邊男子身上。男子卻沒有做進一步的安慰,雙眼定定地瞧著潘曉雲。女孩疑惑地看著天,轉頭上下打量潘曉雲,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潘曉雲看向古諺,果然是他,鼻子裡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鋼筆丟到他身上,“拿去,你的東西!”
“咦!這不是你最寶貴的那支鋼筆嗎?怎麼會在她那兒?你們什麼關系?”女孩吃醋地推著古諺的手臂,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的委屈模樣。
古諺象徵性地拍拍她的手背,嘴唇湊到她耳邊笑著說了一句什麼,女孩低低的嬌笑起來,連連點了點頭,又朝著潘曉雲示威地瞪了一眼,向古諺道:“那我先走了!”
古諺斜倚在椅子上點點頭,食指和中指貼著嘴唇向著女孩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女孩笑著跑著小步離開。
潘曉雲“哼”了一聲,扭頭離開,卻聽見古諺叫道:“等等!”潘曉雲不賴煩地轉過身去,斜眼看他,“你還要說什麼?”
古諺神情輕松地把玩著手中的筆,“莫不是你對我有意思?”
潘曉雲愣了下,在腦中仔細搜尋他這句話的出處,最後將他這句話歸結於二百五性質,“你腦袋有病吧?誰對你有意思啊,要不要我打電話去二醫院給你定個床位?”說完,轉身就走。
“慢著!”
潘曉雲怒火上升,回頭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二醫院你很熟嗎?既然是病友,你就定個雙人間吧,我不介意和你住在一起!”
“神經病!”她怒瞪一眼,又轉身離去。
身後那人依舊不依不饒,“如果不是對我有意思,那麼我貼身收藏的鋼筆怎麼會到了你的那裡?不要告訴我是你撿的,我不會相信,除非……是你從我身上偷偷拿走的!是想留作對我一見鐘情的紀念嗎?還是找個機會來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