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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小文,小文,感覺怎麼樣?”
張澤濤感覺臉被人拍著,心中惱火,得病以來從沒這麼的好好睡過一覺,誰要打攪他?他猛地睜開眼睛,怒視過去,沒想到卻是錯愕十分。一個中年女人,滿臉都快爬滿了皺紋,身上的衣服破破舊舊,有些地方完全布滿了黑色的油漬,那粗糙的手端著碗,一臉關照的望著自己,只是,那眼睛裡似有流光閃動。
“小文,醒了吧,起來喝些粥再睡。”說著,那女人就要把他扶起來。
“小文?是誰?”張澤濤不禁問了句。
“你看看,睡糊塗了吧”沒有再繼續答他的話,女人繼續剛才要做的事。張澤濤氣急的要站起來瞭解個究竟,無奈身子一點力氣都沒用,只好聽從女人的吩咐先補充體力再說。
勺子裡的米倒是挺黃的,小米粥熬得也不錯,散發出一股子清香,直撲入張澤濤的口鼻,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那女人卻是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一首接一勺的喂著。張澤宇心中存著疑惑,這時也不好說,畢竟在吃飯,他一向是食不言寢不語的,也只好將疑惑存在心中。
很快一碗小米粥就喝完了,張澤宇正待要說,那女人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放下碗,對張澤宇說:“小文,假我已經給你請了,你再睡一會,起來就把發燒藥吃了,知道了嗎?媽去送貨了。”說完風風火火的走了,帶著黑色油漬的衣角閃過夢口,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張澤濤一陣錯愕,小文,媽。這是?他從被子裡抽出手來掀開被子,動作的一剎那,他一動不動。這是誰的手?有人能告訴他嗎?良久,他環視了一眼房間,衣櫃上貼著一面鏡子,他極啦著地上的脫鞋,朝著鏡子走了過去,越近,他就越看清了鏡子裡有著怎樣清秀的少年人的面孔。是的,這是一個少年。
站在鏡子面前,他一動不動。
他靠著自己的雙手創出了一番偉業,讓爺爺有刮目相看,他少年得志,他,真的,沒有一絲高幹子弟的目中無人,就是這樣,他被查出患上了癌症,胃癌。他怎麼甘心,但是,他終於明白,人,真的,得認命,什麼人定勝天,那都是狗屁,老天也想給你的,不請自來,不想給你的,你再有天大的本事你也得不到。他也拜讀過不少的史書,那麼多的英雄豪傑大多死於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手裡,不談這些,人類整天想要征服自然,現在不也被大自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嗎?
但是,他確定自己是甘心的了,他也想,自己那一天死了,也許會重新投胎,那是自己的又一個人生,他甚至還在幻想著自己從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如何成長,也許,那又是一波瀾起伏的旅程。
老天怎麼會會給他如此的玩笑,重生,真他媽可笑,那麼,這又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會有魔法?鬥氣?還是我原來的世界?,不如,死了好……
也許,也許,如果這真的是原來的世界,我是不是可以回去,找我的兄弟們,還有,媽媽,爸爸,耶耶,效益,二叔……還有,小思……張則濤的臉猛地煥發出了逼人的光彩,和剛才一副病懨懨的狀態簡直天壤之別,隨即,他又咽了下來,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他一向是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但他也不缺啥希望
他離開鏡子,朝著門上掛著的掛歷走了過去,這個世界真的和他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很像,掛歷都有,他細細的搜尋著,掛歷上的2008年讓他猛地一驚,也許……他真的無語了,這一頁掛歷上有兩個月份,六月七月,也就是說,他是處在2008年的六月七月,正好是他死亡的年份,也不能稱之為死亡,只是一覺睡到了這裡。他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髒,開啟門,客廳小得讓他實在是看不下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所出的這個房間,類似與客廳的房間,就是他的臥室,他關注門,感覺一陣陣的眩暈,腦袋不能思考,他堅持著,尋找著能說明他在哪的證據。
啊,對了,他一拍腦袋,他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這裡連個書桌都沒有,只能找電視記下的抽屜,中有一些發票什麼的能提供一點線索,電視機實在是很難看,頂著個大屁股,鼓鼓囊囊的佔據了大半個房間,張澤濤拉開抽屜,入目是一些改錐雜物,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張紙,角落一個吊色的紅旗本引起了他的注意,這種本子現在幾乎絕種了,他見過也是因為爺爺的私藏,封皮很是平整,看得出主人的細心與愛護,
他拿起了本子,第一頁就是日記,這真的很不錯,張澤濤大喜過望,恰逢人生大變之時,絕望變成了希望,任任何一個不孤單在世的人也沒法保持淡定,事情的真相即將揭曉,是死是活全在一瞬之間,而這一次,個人的力量與意志顯然決定不了什麼,只能寄希望於老天的厚愛程度。
2007.12.3 總有一些事情人沒法改變,如同愛華這座小城市,無論怎麼努力也擺脫不了平困的命運,媽媽的腿疾又犯了,而我,無能為力,我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是一個能夠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了,如此自欺欺人的笑話。
2007.12.4 阿立說隔壁班的張莉長得不錯,我看其實也就是個那。長晉省其實不怎麼出美女,四川那才叫美女如雲……女人,都他媽的是浮雲。
……
一口氣把這個本子上的東西全都看完,記住的沒多少,張澤濤知道自己發起了低燒,也不再整理自己的思緒,知道結果就好了,可先別把自己掛了。感冒藥,在那放著呢?桌子上正赫然放著呢,他走過去吃了藥,便又去睡了。
北京。張家大宅……
“爸”一個長相有一點清秀的女人開了口,語氣微微有些不滿,聲音沙啞著,眼睛就是腫的像核桃。這女人是張澤濤的媽媽,如果你不細看還真不知道這已經是一個中年女人了,她真的是有些怨老爺子了,兒子這麼死了,老爺子還在忙工作,想想濤子也是老爺子最喜愛的,這麼就是比不上他的工作。如果是以前齊秀琴斷然不敢這樣埋怨,但適逢劇痛,哪裡管得著那麼多。
“齊秀琴!”女人對面的男人開口了,語氣有些不滿。男人長得很是威嚴,能讓人看著就不自覺的移開眼睛,再不敢對視。要是以前,齊秀琴會毫不猶豫的與其對視,都不是吃素的,誰怕誰呢,但,齊秀琴意識到自己是遷怒了,遷怒的還是爸爸,這真是讓她無地自容。
張老爺子瞟了兒子與兒媳一眼,又看了看大廳裡的眾人道:“唉”
眾人心中大驚,雖然已經做好了老爺子也許會悲痛的準備,但還是被這一聲嘆息驚了心神,老爺子真的是老了,額頭上的皺紋像一條條的溝壑,原本威嚴的眼睛這時也失去了神采。
老爺子開口了:“濤子去世,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吶!”聲音竟還有點哽咽,
眾人中有伶俐的 ,趕忙出來勸說:“老爺子,您可別傷心了,澤濤在天上看著會心疼的,他生前常和我們大家說,他最敬重的就是您,也是希望您長命百歲的,這次他去了,大家都很難過,您也保重身子”還要再說,老爺子擺了擺手,道:“不要再說了”那神情也是恢複了正常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隨手撿起了桌子上的一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