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霸道,門票我也可以自己買。”柏邵言把票遞給工作人員,留完票根,再接回。
“你今天是鐵了心要攪這個局是嗎,柏邵言。”柯藝隨他身後進門,呲牙瞪眼,“你要是再敢招惹洪紫……”
“打住,我可沒有整容過的女朋友讓你威脅,把那些都收起來吧,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就是湊個熱鬧來郊遊,僅此而已。”柏邵言滿臉不在意,笑盈盈地先走一步。
祈霖站在一旁,忙好言好語上前安撫快炸毛的柯藝。
柏邵心和我拉著手走在隊伍的末尾,幾對情侶的自動組合讓洪紫和柏邵言被迫再度面對。
我的犯罪感波濤洶湧地呼嘯,越來越強烈。
在一連串驚訝過後,柏邵心和我沒什麼交流,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裡,我卻想找個更熱的火爐。
我終於忍不住的發抖,顫顫問:“後悔出來了麼。”
他搖搖頭,笑容很牽強,手裡把我攥緊,像在撒氣。
內心浮躁不安,我不明白他的沉默和不悅究竟是來自於誰,柏邵言還是關則卿?可剛才關則卿見到我和柏邵心動作親暱,無半點吃驚可言,連方歆都是如此,好似早已知道我們在一起,根本不用做柯藝所說的測試。
紅楓嶺的山路並不陡峭,很適合平日做休閑散步,沿途隨處可休息,漫山火紅的楓林層層疊疊,望不到邊際,迷人忘返,登到山頂的路途中,有幾處設定比較別致的景點,可以一覽整個山林的大片景色。
走到半山腰,方歆喊腳疼,一隊人便快馬加鞭找個景點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柯藝和方歆明明是死對頭,卻還要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抬槓,典型的歡喜冤家,兩個男人沒轍,走出涼亭換個地方抽煙聊天,那邊火熱的不行,我、洪紫和柏氏兄弟倆坐在涼亭對面,尷尬地只能望向亭外的風景。
我面朝山風吹出來的方向,忽然覺得有點冷,嘶一聲,打個哆嗦,一件溫熱的外套罩上我肩膀,我推拒著脫下來。
柏邵心很有耐心地執意勸我:“穿上,生病了怎麼辦?”
“那你呢?”我在本能下反問,他的裡面也只有一件t恤而已。
“我是醫生……”
我把衣服扔給他,打斷:“誰說醫生就不能生病了,有句話不是叫——醫者不能自醫麼?”
“又不是什麼絕症,看你說的,哪有那麼嚴重。”柏邵心笑我大驚小怪。
聽到這兒,柏邵言站起身,走到我們面前,冷不丁來句:“哥,嫂子關心你,你就穿回去唄,別辜負人家好意。”
我撇頭,將柏邵言無視。
柏邵心嘆口氣,把外套穿回去,壓低聲音:“別亂叫。”
“不是嫂子嗎,難道我誤會你們的關繫了?上個星期陪碧文姐一起回老房子取東西的時候見到穆瞳,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續更)
柏邵言的音量不小,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瞄準了向我投射,亭子裡晃眼間銷匿無聲,唯剩那呼呼的山風由耳邊馳嘯而過。
柯藝“噌”地站起來,想說什麼,卻也張著嘴啞口無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看向洪紫,得到同樣的眼神。
我記得她提醒過我,不要在男人不肯把心交出來時候,先交出自己的,而我的行動足以證明我把她的勸告當成耳旁風,無知無覺下,已經把心和身體都不吝惜地貢獻。
“哎,柏邵言,人家同沒同居你關心那麼多幹嘛,邵心可是穆瞳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許了唄,是吧,穆瞳,咯咯咯。”方歆抬起纖細白嫩的手掩嘴笑,指甲上的碎鑽晃得我眼睛疼。
沒人做聲。
她笑完了,應該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皺著眉,四下探望眾人臉色:“你們怎麼了?”
柯藝冷冷瞥她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柏邵言聽罷,先前輕佻帶笑的臉完全陰沉下來,烏雲密佈,少頃,澀澀地挑嘴角:“原來,你們之前還有一段緣分,哥,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如果早知道,那關氏週年慶上我就不會對穆瞳……”
我忍無可忍,氣得渾身發抖,閉眼睛厲聲喝:“你可不可以別說了!”
雖然柏邵言和洪紫已分手,可她當下就在旁邊,柏邵言怎能自私到一點不顧慮洪紫的感受。
“可以。”柏邵言淡定從容地答,轉臉面向我,“不過,穆瞳,我以為這麼阻止我的會是我哥。”
拳攥得緊緊,明知他是挑撥離間,心仍無藥可救地下墜沉落,掉進茫茫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