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急。”
我非常沒形象地佯裝小腹脹痛,原地小跑。
文鈞冶揮下手和工作人員打聲招呼,帶我離開面試現場,出了攝影棚他沒直接引我去洗手間,反而拐進一道人煙稀少的長廊,我摟著包戰戰兢兢:“喂,我要去洗手間,你這是領我去哪……”
文鈞冶定住腳,驀然回首,我只顧埋頭走差點撞到他身上。
對方轉過身氣急敗壞指責:“穆瞳,你是純心的。”
“純心什麼?”我把五官擠做一團。
“純心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你的壞心眼二十幾年一點沒變。”
我低頭沒臉見他,剛才我確實是純心找個藉口開溜,臨陣脫逃,除了想刻意避免和文鈞冶有交集,更多的是怕在眾人面前出醜丟臉,我又開始口是心非:“你先別動氣,我……我沒有故意躲你,是我膽小沒信心,我覺得……”
狡辯的話未講完,文鈞冶的耐心似乎已經耗盡磨光,他人高馬大輕輕一推就把我塞進一個轉彎處的牆角,自己隨後覆上來。
我嚇得一愣一愣,不停噎口水:“文墨……不是,文鈞冶,我,我吧,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
手被他拾起放在我的胸口,過于敏感的位置,我睖睜,反應過來時低聲警喝:“你幹嘛?”
他咬牙切齒,纏在一起的手顫動著,像在敲打我的心房。“你摸摸自己的心是不是鐵做的。”
“……”
我無話可說,欲掙脫的手腕逐漸不再搖晃,我其實也不懂為什麼對文鈞冶始終缺少那種心動的感覺,即使他的容貌和地位現已翻天覆地,但我和小時候的狀態沒什麼改變,一樣的迷茫無錯,搞不清我究竟是不是喜歡他。
四下靜默,噠噠噠的腳步聲在棚外走廊裡越顯空曠。
文鈞冶應該也意識到有人來,倏爾撒開手,眼神不知怎的回複幾分柔和。
他離開身前,視野頓時開放,迎向走廊盡頭小窗戶望去,溫柔的陽光裡牽動心筋的輪廓乍現。
心動?藏在左肋中的心髒一下一下地肆意跳動,彷彿這一刻,我的世界已被靜音,只有那砰然的節奏席捲每根神經。
沒有前後的強烈對比,我跟不知道這才是心動,雖然我明知這心動是註定虧本的,白白浪費的。
“好像打擾到你們了。抱歉。”
鬼影站在原地很久才說出這樣一句話。由於背光,他的整張臉曈曨不清,讓人看不到任何情緒,當肩膀頓挫著旋過一個角度,光打下側影,我才
發現他是皺著眉頭的,洪紫的身影加入進來時,褶皺霍變得更加突出。
洪紫抬頭仰望,手裡的包啪地滑到地上。“是你……”
“真巧……”鬼影弓身拾起來,唇角略上提,聲音卻冰冷無絲毫笑意,“正好,我能和你談談嗎。”
洪紫點頭,低聲說了句什麼,向我和文鈞冶這邊默默邁近,到我跟前,眼中水光瑩瑩,指尖冰涼,把一張紙條塞進我手裡。
“小二郎,這是我第二輪的面試條,看來我去不成了,對不起,我還有事,晚些時候我自己回柯藝那裡。”看向文鈞冶,面帶感激,“謝謝。”
兩人離開後,我的靈魂如若被抽空,肉體也跟著軟噠噠,無力支撐,只好用頭抵在牆壁上,深深嘆氣,我這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為什麼面對那樣一個人的出現,身體和神經一起繃得如澀弦一般狠緊。
文鈞冶空望著倆人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後問我:“他們認識?”
我深吸口氣,站直,突然想遠遠地逃離這個愈發失控的局面,當然,之前,先有氣無力地回答他:“不只認識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他追問,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娛樂圈混久了,八卦成了本能。
“自己想吧。我能說的就這些。”
“女朋友?”
我沒回答,繼續深沉,是他自己猜中的,我一個字沒透露。
文鈞冶搖搖頭遺憾地笑了。“那沒辦法了,有公司老闆的女友參與,誰也別想接這個廣告,只要洪紫有心爭取,女主角非她莫屬。”
“什麼?鬼……剛才那個人是你老闆?”我驚嚎。我這不是故意把洪紫往火坑裡推?!
“應該是。他來頭不小,省文化廳廳長的二兒子,柏邵言。名義上的總裁,實質上的官二代。”
作者有話要說:補全。。寫的急,明早可能會捉蟲和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