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偷聽,千萬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臥底記者。”
“當然不是。”我搖手奮力辯解,“我確確實實是路過的,聽見怪聲就停了一下,誰知道這麼寸就被你發現了。”
<101nove.heese,眼珠一瞬不瞬盯著我,嘴角上揚,表情曖昧到極點:“要不是這麼寸,不知道等到哪天我們才能再遇見。”
“有緣分的話,總會遇到的。”我低頭小聲嘟囔,忽然想起和鬼影的一再相遇,緣分?和他就算有,恐怕也是孽緣。
文鈞冶似乎被我的瞬間抽離搞得一愣,隨即贊同笑笑:“對,就像我們這樣的。”
“呵。”我又是幹笑,十分自戀的想,他不會亦有所指呢吧。
說來也怪,這些年,除了文鈞冶曾明裡暗裡地追求過我一陣,竟然再沒有男生步他後塵。可能我本身硬體質量逐年下降,也可能我這款型號根本不是周圍男生的菜,總而言之,孤家寡人的我守著每個孤獨的日夜安慰自己:單身一族其實更逍遙自在。
我正胡思亂想,文鈞冶慢慢撩開帽衫袖子,一段白色繃帶亮在眼前,最外面那層滲著一塊血暈。
“這是……你怎麼弄的啊?!”受江遇涼壞毛病的傳染,我最近也開始習慣大呼小叫。
文鈞冶倒是像習以為常、見怪不怪。“拍戲時不小心割傷的,剛才在房展會上被記者和粉絲一擠,傷口有點崩開,所以到洗手間去處理一下,聽到有腳步聲,我以為是記者跟蹤跟到洗手間偷拍,一氣之下錯手傷了你,真對不起。”
“啊——原來是這樣,沒關系,我又不是小氣的人。”我揮揮手,盯著他的傷,由衷慨嘆,“當明星真不容易,受傷還要參加商業活動,應該呆在家裡好好休養一陣子再開工。”
文鈞冶放袖子的動作稍顯吃力,我熱心加不忍心,抬手上前幫忙,他以感激的電眼做為回報。
“那部戲已經殺青了,我現在算是在休養。”
我坐回座位奉勸:“還是去醫院再處理一下比較好。”
“你很關心我啊。”
自從他摘了墨鏡,我就被他那時而輕飄虛無、時而凝重虔誠的眼神搞得坐立不安。
“是啊,老同學嗎嘛,關心你,應該的,應該的。”
文鈞冶雲淡風輕地笑,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小時候,我偷親過你,你不會不知道吧。”
輪到我被人點xue,神經麻痺,渾身動彈不得。如果我不缺心眼,就不可能不知道。
女人是典型口是心非的動物。我也是女人,我也有權利口是心非:“是嗎?我不記得了。”
“想不想回味一下?”他挑著眉,和問“想不想嘗嘗cheese火鍋”時用一樣的口吻。
絕對不是被火鍋燻的,我臉上的熱度可以攤熟一個雞蛋了。“唔,呃,你在說什麼啊。”是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才對。
文鈞冶放下長木筷朗聲笑:“哈哈,開玩笑的,穆瞳,你還是那麼愛臉紅。”說完,趁我不注意,伸手過來摸一把我熱騰騰的臉,很快抽回去,眼裡閃著戲謔的光,“嘻,我又得逞了。”
我氣得直想把臉塞進鍋裡,二十幾歲的人還總臉紅,我的面子是到底有多薄!
想到剛十一二歲的對“喜歡”這倆字懵懵懂懂那段時間,他就總這麼捉弄我,摸臉,摸手,親……什麼的,二十年過去,他怎麼依舊死性不改。
(續更)
我拿起包,給文鈞冶撂下一句,“去趟洗手間。”埋臉離開座位。
路過正門的時候,突然想出去吹吹風,讓臉上的熱氣散發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