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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圍觀求踩踏求撒花求收藏
歡唱蟲ktv的包間裡翻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某個女人已經嘶嗓子喊了大半宿,終於爆發出在坐每一位的心聲:
“老孃畢業了,畢業了!!哈哈,以後特麼的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逃課,再也不用每週日晚上特地跑回來點名,再也不用晚一分鐘進宿舍就挨看門大媽的白眼。小呀嘛小二郎,揹著那書包上學堂……”
柯藝光著腳丫子站在沙發上披頭散發女鬼一般,悽苦地嚎著我的成名作,不甘心我的禦用金曲這麼被此邋遢女糟蹋,甩開鞋子上去跟她搶話桶。“哎,都特麼畢業了,還上個腦袋學堂!”
柯藝皺著張醉醺醺的鬼臉,表情很不服氣:“咋滴?小二郎,就你能上學堂,別人不行啊,你是嫉妒我們的自由之身,嫉妒,森森滴嫉妒!”
死丫頭準是傲嬌病複發,熟知我的痛點,不代表你就可以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隨時隨地亂戳。
“嫉妒鬼嫉妒,你有什麼可讓我嫉妒的,我現在也自由身啊。”我說的挺自在,其實我的心髒像一塊沁了髒水的舊抹布被擰成麻花狀,血一滴一滴在向外流淌著。
我不過是個正正經經老實巴交莘莘學子中的一員,招誰惹誰了,不就考個破研,妄想借由此舉,從此踏出二流學校陳舊的圈子,走上一條無比燦爛光輝的康莊大道嗎。
誰曾想我大半年付出的汗水和血水,就在考前一夜無眠的情況下付之一炬,然後連灰帶沫渣都不剩地付諸東流了。我心心念念無比崇尚的高等研究所沒去成,反而被考研路上其他兄弟姐妹無情踹飛。
我抱緊我那可憐的分數一路滾倒三流院校。一想到要在三流學校的三流專業度過三年的研究生生涯,這學堂上了不如不上,別人都是擠破腦袋往高處走,我偏偏隨波逐流向低處泛濫成災,想著這茬,我繼續捶胸頓足,放棄有時真的比緊緊把握更難。
“靠,誰能比我慘!”
我不顧形象嘶聲力竭,包間裡其他幾個女人非常淡定地用食指堵上耳朵,第一次聽到自己跑調的河東獅吼摻雜尖銳刺耳的共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也震驚激動了半響。
我比柯藝矮,蹦躂蹦躂,才把嘴湊到話筒邊,據我目測,我和柯藝的嘴唇此刻相差不到一厘米,險些釀成女女之吻的大災,我們其實真是純潔的密友關系,打死也結不成蕾絲邊。何況,小時候我的初吻被鄰居家的小狗奪走後,一直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保留著,可千萬不能再稀裡糊塗給同性。
想起蕾絲這事有點怪我,因為我以前總愛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靠她,才被人誤會我倆之間存在同性之愛,可誰讓柯藝個子高而且渾身都是軟噠噠的肉肉呢,抱起來像抱個大玩具似的,軟和舒服。
好吧,我承認我小時候從沒玩過絨毛玩具,童年留下點小遺憾,所以每次見到這種胖嘟嘟的人我都喜歡粘著人家,括弧男性除外。
還是身邊的洪紫心思細膩,看我和柯藝有發瘋較勁的傾向,扶了扶啤酒瓶底一般薄厚的高度近視眼鏡,把她手裡的話筒戰戰兢兢遞給我說:“小二郎,你別灰心,大不了明天,不是,明年再考一次,我相信你。”
我感恩戴德接過洪紫的話筒,感激地回視她眼裡閃爍的堅定:“謝謝。”至於她說的再考一次,我連想都沒想過。
話說,一聽洪紫的名字,就知道她的爸媽是多想讓孩子出人頭地,大紅大紫啊,不過,現實中事與願違的事不計其數,洪紫是一比我還沉默寡言、不愛出風頭的雙魚座,雙魚座的人都有一優點:溫柔,對誰都溫柔如水,還特會安慰人。
當初我上網查完分把自己圈在被窩裡不敢哭出聲的時候,是她第一個掀開我的被子問我怎麼了,得知我慘烈地被炸成為炮灰,她掏腸挖肚地用國內外各種名人名家的光輝事跡安慰我鼓勵我。
多好的孩子,心地善良,嫻靜溫婉,只可惜是高度近視,水汪汪的心靈之窗離開酒瓶底子楞是連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看來造物者是公平的,給你高挑的身材,就讓你有寬闊的骨架覆上足夠多的肉,給你良好安定的學習生活環境,就讓你失去歡樂無憂的童年,給你討人喜歡的性格,就讓你的外表比別人多幾分瑕疵。
我想著這些,歌聲的強度弱下來,速度也跟不上拍,柯藝本來和我對嚎的很痛快,結果被我搞的亂了節奏。
“哎,小二郎,你沒事吧。我們最後一次唱完這首歌,以後就再也不唱了。把你的委屈不爽通通喊出來。”柯藝搖晃著坐下來垂頭勸我,我才知道她挑我唱這首歌是在想方設法安慰我。
不想再掃姐妹們的興,我站直身體,提提精神準備再吼一遍,洪紫貼心地按下重播,我和柯藝在眾室友的叫好聲中又鬼哭狼嚎起來。
發洩完了,我心情舒暢一些,但好像還有什麼東西縈繞心頭,久久不散。
和柯藝還有兩個室友坐在包間最裡面的吧臺給洪紫唱的“勇氣”打拍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門口竄進來數只雄性生物,昏暗的燈光下我終於辨出幾張熟悉的臉,原來是隔壁班的同學也來唱k,這不奇怪,歡唱蟲是本市除了錢櫃之外最適合學生消費的ktv,而且離我們學校不遠,又趕上畢業季,天時地利人和,想不碰見熟人都難。
有了雄性荷爾蒙的注入,寢室的家夥們玩的更high,酒過三巡,所有人情緒表現各異。
畢業了麼,除了不捨,還有一絲面對未知環境的膽怯,女生們有哭的,有笑的,有倒頭睡覺的,有和男生談天說地的,有獨自捧著話筒自吟自唱的,還有頭靠在吧臺上繼續喝酒的,像這裡的酒水不要錢似的,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