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其他男人會被自己光鮮的外表,精緻的妝容迷得偶爾閃神,有人討好有人暖昧還有人示愛,這些都讓她感到極大的滿足,她想以此讓段青留意到自己,可到頭來才發現是個錯誤,這男人對自己始終不冷不熱根本無任何溫情。
剛開始是一個李奕為陸小酒神魂顛倒,慚慚連一向冷漠的段青也失了心智暈了向。
有些光環不自覺地,慚慚被陸小酒攬去,而段青越發看不上自己,那女人比自己來長興的時間還晚上半年,她身上到底是哪點讓段青青睞賞識疼愛有加?
想不透,恨之極,油門踩進,瘋狂的超車,一路狂奔,整個車似飛起來。
半開的車窗有狂風卷進來,呼嘯聲在耳邊炸響,臉上吹得生疼,鼻間火辣刺痛,可還是無法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
為什麼陸小酒一邊跟別人談情說愛,一邊還要巴佔著她的心上人?
她的段青——只要一記輕輕的,冷若冰霜的眼神,就能讓人傷心失望亦絕望透頂。
她可是一直在等他啊,矯情地等,使勁地等,等了好久好久,盼星星盼月亮,大大方方地等,一心想等到他的垂愛,卻不曾想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等不回來他了,他喜歡上了陸小酒,現在真如傳言一樣,他們住在了一起,恐怕不久之後她就會聽到他們大婚的訊息!而他對自己的態度,早已由冷漠轉為生生的厭惡,這多令人可笑!
李水兒已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似開心地高傲地活著,此刻卻只能狼狽不堪地獨自嚎哭。
一想起她最恨的那個女人,此刻正和段青共處一室,蜜語甜言,她就恨不得去撕爛那女人的嘴巴,恨不得將他們狠命地踩在腳下!
眼前那車也似和自己較勁,如何也超不過,分不清是油門還是剎車,就那樣直直地一踩到底!
隨即“砰”地一聲巨響,只感覺身體往前狠狠一撞,猛地又被安全氣囊彈回,瞬間巨大的恐懼襲來,而這一刻,李水兒忽然記起很多事來……
這麼多年了,家裡一直有她用不完的錢,跟那些富家子弟瘋夠鬧夠,在外人面前永遠漂亮風光,可一回到家裡她卻什麼都不是,在父親眼裡,她看到的永遠只有恨鐵不成鋼和鄙夷之意。
她記得自己上高三那年,稀裡糊塗地跟一個窮小子有了孩子,可最後父親硬逼著她去做人流,過後她再去找那個男孩時,不曾想的是那人竟給她一邊磕響頭一邊說他想要活命要她放過他……
事情荒唐得簡直像極了一場鬧劇,而代價永遠只有自己來償。
後來大學也沒考,身邊同齡人都上了大學,無論是考上的還是花錢上的,她說無所謂,內心卻計較得不行。
她晃蕩了三年,父親時常罵她除了揮金敗銀,什麼都做不了,整個人完全一無是處,哪個她哥哥半點出息?
再無可忍受,開始四處找工作,四處碰壁,後來聽了母親的話,在外面報了一個培訓班,考了會計從業,再後來進了長興,完完全全靠自己的本事。
她記得,剛見段青時,只覺得這人冷漠之極,像座冰山一樣,別的男人會對她動各種心思,可這個男人不會,她開始關注起他來,為人處事,辦事風格,言談舉止,簡直無可挑剔,無一不讓人欣賞之至,不由地,早已把感情看得很淡的她,暗自陷了進去,一發不可收拾得不可自拔。
她記得如此冷漠的男人,也曾有過一次,在深夜裡財務部加班,疲憊地小憩中,她感覺到他將他的西裝外套搭在了自己身上……
有碎玻璃穿過胳膊,劇痛間往下淌出鮮紅的血!滴到方向盤上,車裡留了一灘血跡……李水兒吃力地推開車門緩緩走出,已經有交警車開來,暗夜裡車燈一直閃個不停,周圍一片喧囂,似身在世外般,她有片刻恍惚,然後又清醒了過來,聲音中夾著劇烈的顫抖:“段青,我算為你死過一回了!你和陸小酒要好是吧,我就讓你們好!我到要看看你們能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