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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平往左去魏公村路,段青往右走北三環,兩人漸行漸遠。
任靖站在原處,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才是對的?
段青就快消失於轉角,任靖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段青轉身,任靖飛奔過來,吳平回頭看著眼前一幕,稍停留就大步離開了。
任靖跑得急了,喘息道:“段青……”
段青收回了視線,任靖和顏悅色,輕聲說:“讓我送送你。”
段青想拒絕,那近乎懇求的語氣讓人心一軟,他嘆息說:“好,就到路對面吧!”
任靖故意放慢了步子,段青也走得慢了些。
熟悉的路讓段青想到從前,有一個雪夜,陸小酒跟他說:“段主管,我覺得,您對任靖有些太冷漠了。她懷孕,怎麼說也跟您有關啊。我真希望,明天陪她去醫院做人流的不是我,呵呵。”
段青有些苦惱,工作上他從來都是決斷利落,唯獨對待任靖有些不盡人意,思緒間,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
任靖抬起頭,男人微皺著眉顯出不悅,她迎著他的目光,笑著說:“沒有別的意思。”
段青抽出了手,任靖落了空,今晚任靖情緒大起大落,段青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男人柔和的言語,讓任靖微微發怔,她說:“沒事,段青,你的手好涼!”
段青有些困惑,任靖又說道:“你的心卻是極暖的!去年我坐小月那會兒,買的東西都是刷你的信用卡吧?後來,我在家看見過那購物小票上的簽名了……”
“任靖,你別想太多。”段青輕聲說,任靖搖搖頭,不覺間,兩人已經到了公路對面,過了好一會兒,任靖還沒走,段青說:“已經到了。”
任靖不說話,與他正對著,靜默良久。
遠處有車燈晃得人刺眼,有幾輛小車左右搖晃正極速駛來,段青大驚,忙轉身順手將任靖往懷裡一帶。
那紅色跑車後視鏡瞬間擦過段青後背,猛地沖勁兒讓他不自主倒在了任靖肩上,背上一陣劇痛,段青無力地跌在了任靖懷裡,她抱住了他,倒退了半步。
還沒反應過來,四輛跑車極速飛過,水窪的雨水飛濺開,有個紅發小子從最後一輛車中探出頭來,比著中指大罵道:“操!老子們玩漂移呢,你不往路邊躲!找死!”
任靖氣不打一處,扶穩段青,沖那小子大罵道:“個王八蛋,趕著鬼投胎啊!!!!”
那幾輛車轉眼在前面轉盤消失了,任靖回過頭,仔細審視段青,擔心地問:“怎麼樣,沒事吧?”
段青痛得抽氣,扯著嘴角反倒笑了:“呵呵,我沒事。沒看出來,你還會罵人。”
任靖反應過來,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脾氣不太好,急了是會罵人的,呵,你都不知道吧。”
段青沒有答她,此刻任靖雙頰緋紅,甚至耳根也紅透了,待了好一會兒,段青又催她回去,任靖笑了一下,神情似乎較之前輕松多了。
走以前,她看似隨意,輕聲問了一句,“我想問你,這次來我們家,你是因為擔心我,還是擔心陸小酒?”
段青皺起了眉頭,任靖等了半天沒有回答,說道:“就當我沒問。”
“在我心裡,你……和她,都不能有事,無論任何時候。”段青斟酌了言詞,許久,給出了答複。
任靖鼻子一酸,竟說不出話來。段青低頭看了她一會兒,輕聲勸道:“任靖,人生苦短,珍惜當下!”
任靖愕然,她想作解釋,又覺得沒意義。
男人既然明白這個道理,為何自己陷了進去,難不成他以為,那不著邊兒的愛會有好的結果?還是他願意,就這麼一直守著陸小酒,一生無怨無悔?
任靖近乎悲憫地說:“我知道。只是,段青,你也別勸我。希望到最後,你別落了個鏡花水月的下場。”
段青有些心痛,任靖又提點了句,“陸小酒愛郝非,遠遠比你想的,還要執著!她跟很多女孩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