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非心下黯然,這幾年她到底是怎麼過的?
瞧著他微皺的眉宇,陸小酒感受到郝非無時刻的重視和關愛,內心湧起一陣暖意,“郝非,你的手沒洗吧,把我的臉都摸髒了。”
“……我說,小酒你夠講究!”郝非放開她,佯裝鬱悶道:“有時候,你比我們指導員說話還冷場。”
陸小酒眉梢一挑淡笑不語,這郊外的風,雖有些冰涼,卻吹得人神清氣爽,看著郝非腳下,她一聲傻笑,慢慢往前方跑去,回頭看一眼,郝非就在不遠處,一直微笑著跟在她後面。
沿著操場跑了大半圈,最後在直升飛機場外側欄邊上停了下來,她問:“你穿著皮鞋跑了這麼久,怎麼不喊疼,也不叫我停下?”
“不疼。”郝非道。
“你說假話!”
“真不疼。”郝非走過去,從背後握住她的手擁她入懷,臉頰貼著她的脖頸,柔聲說:“小酒,我愛你。”
天空被雨水洗過,幹淨得像一面藍色鏡子。郝非替她擋著寒風,寬大的懷抱溫聲的言語總叫人沉淪,那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她冰冷的手背,熱度似乎一下傳至整個身體,直達最柔軟的心髒,他言語之外要表達的東西她明白,陸小酒閉著眼,半晌又睜開,輕輕吐息:“謝謝你愛我。”
這樣的畫面似乎在一瞬間定格,很久很久以後,陸小酒依舊清晰記得這一幕,這天風很大,天也很冷,他們緊緊相擁,手心貼手背,兩顆心似乎從未如此靠近過。
這之後,郝非開始帶著陸小酒走進他的朋友圈子,並將她鄭重介紹給關繫好的男女生朋友,希望有什麼事的時候能夠照顧她一下。朋友們瞧見兩人好得如漆似膠,八卦她叫他什麼?陸小酒如實說稱呼其名。郝非的女生朋友,幾個合夥讓陸小酒叫郝非一聲老公,陸小酒憋了半天最後不說話了。
郝非輕拍她的手背,對她眨眼,示意不要放心裡去,暗自掩下心底的小期許。
散夥後,郝非平靜地說:“小酒,部隊結婚男的要25歲,女的滿23歲,明年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一聽這兩個字,陸小酒心跳漏半拍,半天磨蹭道:“誰,誰要跟你結婚?才不要呢!”
郝非一臉冤屈,“啊,原來你不想跟我結婚啊?”見她笑得雲淡風清,他狐疑道:“只談戀愛,不結婚,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女流氓?”
“哈哈,是的,我就是!”陸小酒笑岔了氣,用手扶著腰,喘氣道,“怎……怎麼辦,你才發現?”
“嗯,不過沒關系,我會讓你改邪歸正的。”郝非義正言辭道。
陸小酒緩過勁來,輕笑著,低頭腳尖輕點地面,“……你都沒跟我求婚,我怎麼跟你結婚呢?”
“哈,呵呵……”郝非用手摸後腦勺,又摸了下鼻子,羞愧的動作讓陸小酒心下一動,認真看他一眼,隨即丟下一個白眼兒,徑直往前走去。
郝非從背後抱住她,貼著她的臉頰,有些興奮又認真道:“乖乖,改天我們去挑個你喜歡的鑽戒,我就跟你求婚,好不好?”懷裡的人僵直了身子,半晌低低地輕笑出聲,幾乎微不可聞地應一聲。
郝非握緊她的手,像大型忠犬一樣,在主人脖頸間一蹭,滿臉幸福,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