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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看一眼郝非,郝非伸手兩人禮貌一握,段青淡淡地說:“你們跟著李經理過去,坐他們那一桌!快去吧,婚禮馬上開始了。”
從廳堂門口往裡走這一路,客人的目光一直跟隨他們,公司老人們都知道,這是李奕第一次帶女孩出席公眾場合,而陸小酒攙著一位高大英俊的軍官看著也太紮眼。
陸小酒走過去一瞧,這一桌坐著的正是公司那幾位高層領導及家眷。滿大圓桌也只有四個空位了,劉雨挨著計劃部部長家屬入坐,李奕在旁邊坐下來,郝非拉著陸小酒的手順勢坐在李奕旁邊,與之相視一笑。
剛入座也到時間了,司儀便主持婚禮,簾幕一掀開,新娘衣著抹胸拖長尾的白色婚紗,被人攙扶著出來,眾人倒吸一口氣,隨後響起持續又熱烈的掌聲。
李豔秋微笑著款款走出,眉目中飽含萬種風情,三十六歲的她臉蛋眉間看不出半點歲月痕跡,反而散發出女人的賢良溫婉,成熟大氣的一種絕美。
“呵呵……太漂亮了!”陸小酒對郝非說,他捏捏她的手心,低下頭悄悄說:“沒有我們家小酒漂亮。”陸小酒扔給他一白眼兒,她自知比起李豔秋,實在差太多。
她有種恍惚,總覺得李豔秋和任靖在容貌和氣質上有某種驚人的神似,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
在司儀主持下,劉德成捧著一整束紅玫瑰,走過紅地毯來到新娘面前,還差一步時新娘已微笑伸出手來握住,看得出她亦等不及,新郎新娘對父母說了致謝詞,又對客人們表示感謝。
不少人站起來圍在舞臺周圍,陸小酒看到劉德成的眼睛灼灼發亮,而李豔秋激動得流下了淚。
兩人一同走到旁邊,各執一杯子往高幾上的玻璃瓶裡倒許願沙,雙手合十低頭許願,如小孩般天真。
司儀信信有詞:“…他們的愛情…如這許願沙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陸小酒默唸這句話,又想起管道昇寫過的一首詞:“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她的眼角不由發紅,偏過頭去輕吸一口氣試著微笑,她看見段青也站在旁邊,似乎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她看見此刻的段青微張著唇,神情再不是以往的平靜淡漠,而那一直靜如寒潭的雙眸深處此刻飽含著水霧,似乎稍一眨眼那水霧就會滴落下來。
她想起來,過了今天他和李豔秋、劉德成三人,就真的單他一人了。陸小酒趕緊尷尬轉過頭去緊握住郝非的手,再不往段青這邊看來。
作者有話要說:文裡的這首詞是管道昇的《你儂我儂》,據說是因為她的丈夫趙孟頫想納妾,她傷心欲絕地寫下它,趙看見之後知她心思,便再未提納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