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我沒興趣!”
“那我說點你感興趣的吧!老段,你們倆天天湊一塊加班兒,晚上又送她回家,每天都一起過夜的吧?……你看看你眼睛下面都發青了,是不是爽到了?要不要我給你個秘方兒補補?”
“李奕,你嘴巴放幹淨點!”段青的語氣中已透著濃重的戾氣。
陸小酒終於知道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李奕會罵人,而且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那個風度翩躚的大男人怎麼不見了,原來那個肯為她屈身挽褲腿的李奕大哥又去了哪裡?陸小酒心裡陣陣隱痛,什麼時候事情變得這麼不可收拾了?不堪入耳的話源源不斷地傳來,她把頭埋進臂彎,無力地趴在辦公桌上,眼淚就要流下來。
“我說的話,比你背後幹的那檔子事兒,幹淨多了吧!你他媽裝什麼清高?”李奕臉上鐵青,心有不甘地問:“你說你們倆啥時候好上的?”
“我說你想多了,”段青極度隱忍,冷冰冰地說:“我跟她沒好。”
“你還給我裝……段青,我去你的,你媽勒個逼……”
叮咣一聲,噼裡啪啦,撲通……屋內亂哄哄地聲音響個不停,李水兒快速輕腳坐回原位。
“啊……”屋內男人一聲慘叫。
陸小酒驚得站起身,辦公間的門被推開了,段青手上拿著西裝外套,在門口站定看一眼陸小酒,面如冰霜走出門去,他的鬢角臉上持續地淌著血痕,衣衫不整、頭發淩亂不堪。李奕躺在地上背對她,蜷成一團,痛得嘶嘶抽氣,旁邊散落著柺杖、摔碎的筆記本,一大堆淩亂的書卷和檔案冊,還有一個厚度不薄的牛皮紙信封,旁邊安靜地躺著三、四張百元人民幣。
“李經理,您沒事吧?”李水兒試問,神情透著緊張。
李奕緩緩搖頭不說話。財務部外面的敞間有不少職員紛紛圍攏過來湊熱鬧,一下子財務部站滿了人,目光在陸小酒、李水兒、李奕身上來回遛轉,有人過去扶李奕,只見他左臉頰已紅腫,嘴角有不少鮮血溢位,李奕冷著臉抹著血,原地未動。
兩三分鐘後,市場部有三位穿著白襯衫,脖子上掛著公司吊牌的職員急匆匆趕來,把李奕扶起往醫院送去,有人雙眼通紅,兇狠地刀眼剮過陸小酒,又轉身眼中含淚哭著勸誡:“李哥啊……你放手吧!李哥……”
陸小酒像耶穌受刑般,被十字架緊緊綁住,腳背被粗大的鐵釘生生釘在地板上,在原地不能挪動一步,此刻她渾身冰冷,怔怔無聲,只能悽楚地看著李奕離開。
李奕痛苦地瞥一眼陸小酒,便轉過頭去再不看她。這個女人讓他又愛又恨,他已痛得說不出話來。
既然和段青在一起,為何還要過來騙他?他們之間應該很早就在一起了吧,否則也不會在他出事的那天他們擁抱在一起。
從頭到尾,他當了十足的傻子,不不,他本來就是無可救藥的大傻瓜,自導自演一個人唱醜角,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話,無所謂,這一切都無所謂!只是陸小酒,你當真覺得把一個老男人耍得團團轉,好玩得很嗎?
該死,又是那雙明亮的眼睛!他試著說服自己:李奕,求你別再想了,好嗎?從頭到尾,她都未正眼瞧過你,從來沒有過的!放下吧,你已經不年輕了,小孩子才會玩的感情,你還有多少時光可以耗在上面?
在車上李奕閉著眼,呼吸困難得示意手下把車窗按下,街道上的喧囂他仿若未聞,寒風呼呼吹亂他的頭發,一直到鼻翼感覺到冷痛臉上被凍僵才讓他清醒地認知,她待他一直如同這寒風般無情!她是不愛他的!
只是,為何他的腦海中依舊不停閃過那無辜的雙眼,她看起來那麼憔悴,一個多月沒見竟瘦得不成樣子?她的眼睛卻依舊讓人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