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說道:“在人前,我已經忘記怎樣去流淚。”
陸小酒憶起過往種種,內心不由鈍痛。
那會兒上大學,她得知郝非戀愛,終於明白他心裡從未有她。
一邊埋怨他對她的好,一邊痛恨自己多情,只盼著長假趕緊回家。母親見她一回來就昏睡不止,問她為何,她只說頭痛。
母親買來一箱生核桃,坐在陽臺上一顆顆砸開,遞給她,叫她每天吃上幾粒。陸小酒從背後抱住母親,低低地說:“媽媽,我錯了。”
母親笑著問:“做錯什麼了?”陸小酒答道:“錯在不該頭痛,讓你擔心。”
陸小酒賴在家裡陪母親一直到長假結束,帶著一大袋核桃仁趕回去上第二天的課。她告訴自己要好好生活,不為自己也為了家人。而那稱不上“愛情”的感情,能放下就盡快放下吧!
往後,越是想哭的時候,她只會越笑,大聲的笑。她心想,笑得多了,假的也會成真。
時隔經年,那個在她心裡神明一樣的人物,終於俯下身來聆聽到她心靈深處的聲音,她終於得到他的垂愛,而內心的傷痛統統束之高閣,永不再提。
“在想什麼呢?”郝非把她放在門口,已經到家了。
陸小酒尷尬地笑笑,沒想到他竟抱著她走了一路,哪裡來的大力氣,她拿出鑰匙開門,屋裡空蕩蕩的。
陸小酒給他找來小熊棉拖,郝非穿不進去整個腳後跟都露在外面,她笑道:“郝非,我的什麼,你都穿不進去!”
郝非想起中秋那晚的事,臉上微紅。陸小酒往客廳走去,郝非把東西放在餐桌上一下拉住她,圈靠在旁邊書櫃壁上。
“你……你想幹嘛?”她瞧見他眼裡的壞笑,心裡莫名的緊張。
郝非嘴角上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剛才在天橋上,你說大街上人多,現在就咱們倆個了。呵呵!”
瞬間明白過來,她雙頰酡紅,低下頭作解釋:“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大街上怎麼能……怎麼能……”那兩個字還真說不出口。
郝非步步逼近,那嘴唇就要貼上來,他調笑道:“怎麼能什麼呀?”面前這個可人兒窘困的模樣讓人心裡一陣酥癢。
“……”她看見他勾笑的眼神,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偏頭看向郝非的胳膊,一屈身從他懷抱裡鑽出來瘸著腿跑開。
郝非攤開雙手,笑得明朗。陸小酒氣極,直接回臥室砰地關門。聽著屋外沒動靜又去開門,才發現郝非在廚房忙開了。
她懶懶站在廚房門口,挑起眉梢冷淡地說:“你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那當然,你的家就是我的家!”郝非很自覺,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怎麼以前沒覺得這人這麼無恥呢?咳咳……看樣子還得重新認識面前這個男人。
郝非拿出芹菜洗了洗,放在菜板上切,他說:“我總在部隊,為你做飯的機會很少的。”
郝非隨口說出的這句話讓她心裡一暖。陸小酒有一種感覺,郝非做這些事情不是心血來潮,或許他在心裡已經想過很多次了。他不像她可以不負責任地張口說出情愛,他的qq簽名上寫著的“糾結”是為他們之間的事情嗎?他說他喜歡她很久了,那麼到底有多久呢?從他y城回來之後的嗎?這些問題她不想去問,有些事情用心體會就能懂。
陸小酒瞧見他拿起剝過的大蒜,直接放在菜板上啪了一下,又揚起刀來,她冷冷地說:“你不會啪了大蒜就直接剁了吧?”
“嗯啊,怎麼了?”郝非漫不經心地問,手裡沒停。
“你不能把蒜根兒切了呀,多不幹淨!”陸小酒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