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從紫荊手裡接過茶喝了一口問道:“夕兒做的這些叫什麼名字?夕兒做這些做什麼?”
林清將桌上的木片收攏在手中,走到榻前,在另一側坐下,歪頭看著林安笑道:“這叫‘撲克牌’,我要換嫁妝用的!”
“撲克牌?換嫁妝?”林安驚詫道,雖然紫荊早就告訴自己了,但此刻聽到林清親口說出來,仍是有些驚訝,本以為林清上午在書房說得那番話只是氣話,卻不曾想她竟真要向太後索要嫁妝!
林清並不理會一臉詫異的林安,將木片鋪開擺放到幾案上,自顧自地說道:“這個撲克牌很好玩的,來,我教給你玩法,最好有四個人來玩,三個五個也無所謂,再多了就不好玩了,把這些牌打亂後,每個人按一定順序取牌,其中紅牡丹最大,黑牡丹次之,然後是二,一,十三,十二,十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最小,可以一下子出一張,也可以出兩張,兩張叫對子,三張一樣的可以帶一個對子,四張一樣的可以帶一個單張,也可以按順序出五張,同一花色不同花色都可以,但一不能夾中間,同樣張數可以比大小,不同花色同樣數字不可比大小,先由一個人出,然後按取牌順序出牌,用自己的大的同樣式的管別人的小的,管不住則不出,若一圈都沒人管,則可以隨意換花樣出,最後誰的手裡先沒了牌誰就贏了。”
林清口若懸河地說完,又拿起木片一一做解釋,紫荊也湊上前,探身支著耳朵聽林清的講解。
林安取過木片一一檢視,過了半天,眼睛並不離開手中的木片低聲問道:“夕兒真打算拿著這些去向太後換嫁妝?”
林清點頭道:“對啊!這不僅是我答謝太後賜婚的禮物,而且還是換取嫁妝的敲門磚,怎麼,新穎吧?!別致吧?!”
林安和紫荊對視一眼,紫荊回頭看了一眼外間侍立的金風玉露一眼,小聲問道:“那姑娘打算怎麼做呢?可曾想好什麼計策了?”
林清看了紫荊一眼,又看了林安一眼,只見兩人皆是一臉的好奇疑慮之色,林清眼珠一轉,伸手示意兩人湊得更近些,壓低聲音說道:“計策嘛,倒還真想出來了一些,但是!”故弄玄虛地頓了一下,看著林安紫荊二人,重新坐直身子,面色鄭重地說道:“天機不可洩露,二位施主就不要打聽了!多問無益哦!”說著伸出手指頭在二人面前晃了晃,哈哈笑出聲來。
紫荊發現上了林清的當,站直身子,撇了撇嘴角佯怒薄嗔道:“姑娘怎麼可以這樣,就不要賣關子了,說出來我們也好給你參謀一下不是?!”
林清端起茶喝了一口信心滿滿地說道:“放心吧!我的計策絕對是萬無一失的,就算真的不靈驗,大不了哥哥再賠上一份嫁妝就是了,反正哥哥有錢,出點血也不算什麼對吧?!”說完雙眼亮亮地歪頭看著林安。
林安點點頭,眼睛看著幾案上的‘撲克牌’問道:“夕兒從哪裡學來的這些?都是玉虛神尼教授的?可我看神尼恐怕也不知曉這些吧?!”
林清轉了轉眼珠,自己的行為是不是讓林安起疑心了?是今日開始懷疑的,還是以前就已經懷疑了只是因為後背上的蓮形胎記才一次次地打消了疑心?林清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林安的臉色,看他神色之間倒不像是懷疑自己的樣子,又想起這些日子林安對自己很是寵溺,的確是那自己當親妹妹對待的,心裡微微放輕鬆些,莞爾一笑,答道:“當然不是師父教的了,這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怎麼樣?還好玩吧?!”林清滿含笑意地看著林安,眼睛卻是不敢放過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
林安似乎並沒注意到林清的小心戒備,點點頭道:“夕兒向來聰慧異常,能想出來的遊戲這般有趣也不足為怪。”說著回身向外間看了一眼,回過頭來笑著說道:“夕兒有所不知,你中午讓人找尋木片時,藍桉就很是好奇你到底要做什麼,這一個下午更是把他憋悶壞了,我剛才臨來時,又特地囑咐了我一定要向你問清楚這些木片的用處!”
“哦?是嗎?”林清詫異地看著林安,又轉頭看向紫荊,似是沒想到藍桉會如此好奇一般,眼睛一彎,笑著說道:“藍桉若真是好奇,那讓他也親自來看看不就得了,整好,這樣咱們湊夠了四個人,不如試著玩上一圈如何?”
林清看到林安點了點頭,忙伸手招呼玉露去前院請藍桉來。
紫荊忙轉身出去帶著眾小丫頭準備茶水點心,不一會兒,赤楓和藍桉跟在玉露後面向清風居走來,赤楓聽聞林清發明的‘撲克牌’,也很是好奇,聽到林清邀請藍桉去清風居後,忙隨著藍桉一塊跟了過來。
林清坐在裡間榻上,面朝外正跟林安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撲克牌別的玩法,抬頭看到赤楓和藍桉走了進來,一下子從榻上跳了起來,忙迎了上去,一手挽起剛要見身行禮的兩人,笑著說道:“快快進來,咱們之間不需要行那些個虛禮,幾天未見,夕兒可想念赤楓大哥和藍桉了!”探身向外看了一眼又問道:“咦?雪松怎麼沒來?”
赤楓看了裡間坐在榻上的林安一眼,悄悄拉著藍桉向後退開一步,笑著答道:“回姑娘話,雪松出去辦事還未回來,所以沒能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