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過少個日日夜夜,不知漫天花雨在空中飄灑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遠的路,忽然看到前方有些圓圓的光亮,忙快步跑過去,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座圓形的門,圓門通體發出月華般的淡淡白光,宛如明月,心內詫異剛要推開,卻見有人從裡面開啟來,只見那人唇紅若瓣眸亮如漆,面色卻是紙一般蒼白,身上一襲白袍亦是白的有些蒼竭無力,是林安!但林安怎麼穿了件白袍?
“哥哥——”林清試探著喊道。
“夕兒”一聲驚呼,隨即傳來衣服窸窣之聲。林清皺了皺眉頭,聽到耳邊又傳來一聲輕喚:“夕兒——”
用力地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剛才在夢中見到的那張臉出現在眼前,林清驚異地睜大了眼睛,眼前之人慢慢從模糊變為清晰,蒼白的臉上滿是憔悴焦急之色,看到自己醒轉過來,登時轉為欣喜。眼睛向下看去,只見林安依然穿著青色的衣衫,驚疑道:“你沒穿白色的衣服?”
林安欣喜的臉上驀然閃過一絲驚詫,隨即溫和笑道:“做夢了嗎?夕兒總算醒過來了!”
林清看到紫荊俯身湊上前來,一張鵝蛋圓臉居然有了尖下巴,一雙杏眼更是紅腫得宛似水蜜,桃,笑道:“你怎麼了?減肥了?還是被人打了?”
紫荊聽後也笑了出來隨即眼淚又流了出來,“夕兒你可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都昏睡了七天了,我真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夕兒’,林清笑了一下,這是紫荊第一次稱自己為‘夕兒’,緊接著看到赤楓雪松藍桉黃楊都圍了上來,一個個看著自己微笑,背轉過身去卻偷偷擦眼淚。林清看到後又笑了出來,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心裡很是疑惑,眾人這都是怎麼了?可自己笑著笑著眼淚也流了出來。
“遣人請玉函先生了嗎?”林安問眾人道。
紫荊聽後猛地回過神來說道:“我去請!”隨即向外跑去。
林安走上前來,赤楓等人忙退了下去。林安抬手輕輕拭去林清的眼淚微笑道:“醒過來就好。究竟是怎麼回事?夕兒去散花樓上做什麼去了?”
林清皺著眉頭,自己去散花樓上幹什麼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跑散花樓上去了,明明在樓下站著呢,難道要告訴他們自己是因為本來是尋找明月樓的,結果沒找到路過散花樓,猛然看到林夕留下的種種痕跡,一時精神恍惚驚慌失措嗎?抬眼看到眾人疑惑探究的眼神,記起在樓上看到的那一大片雪白,便問道:“那天我看到了一大片白,烏壓壓的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白?烏壓壓的白?”赤楓等人都是一臉詫異。
林安恍然大悟隨即淡淡地說道:“哦,原來是見到了那些,沒什麼,先皇駕崩了,那日舉國大喪,所以全城縞素。”
林清點了點頭“哦,是這樣啊”,隨即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探頭剛要看是誰,只見玉函先生已經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看到林清後驚喜道:“姑娘醒了?可算醒了,醒了總算!”說話竟有些語無倫次。
林清聽後笑了一下,坐起身來,大家和自己相處時間並不算長,像赤楓玉函這些人,自己都沒怎麼說過話,可竟都這樣關心自己,沒想到自己在他們的心裡竟佔有這麼重要的位置,心裡很是感動。把手伸過去對玉函說道:“玉函先生,麻煩你給我看看吧,都睡了這麼多天了,看看我成睡神仙了沒有?”
林清此言一出大家都是一驚,隨即都笑了出來。玉函先生也笑了出來走到床邊說道:“好啊,那就讓老夫診一下。”
待診過脈得知並無大礙,只是上一次的風寒還沒完全好又在散花樓上受了些驚嚇,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眾人聽聞後才放下心來,紛紛去忙自己的事了。
林清看到林安一臉的憔悴勸他去休息,不一會兒,整個房間只剩下了紫荊,林清讓紫荊也去休息,紫荊卻執意不肯。
紫荊端過一杯茶來遞給林清說道:“姑娘那日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