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皇帝對親妹妹愛若珍寶,轉頭就能讓她的駙馬去世,讓人不得不對皇帝的帝王心術心驚膽顫。
只聽得湖心亭的淩雲子緩緩開口道:“雲兄不怕令妹難過,顯然令妹在雲兄眼裡,不值一提。還把她指婚給我,雲兄不覺得可笑嗎?”
雲濤臉色一沉:“那你待要如何?”
淩雲子毫不猶豫:“我要你!”
雲濤微微一笑:“你不必為此憂心,只要你在朝中為官,我們必然有許多時間見面。”
唐曉霧搖頭道:“我要你給我生個孩子,只有這樣,我才能相信,你或許會看在他的份上,為我網開一面。”
“滿口胡言!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雲濤聲色俱厲。
唐曉霧淡然道:“我們長生術的秘法高深莫測,可令男子成孕,這又有何稀奇?你只說你願不願意答應就行了。”
雲濤俊容上滿是恚怒:“大膽!你竟敢對朕不敬?來人!速速把他射殺了!”
侍衛們齊聲答應,皇帝立刻往船尾的方向退去。
負責劃船的侍衛連忙將船搖近,而其餘三人已將硬弓挽起,搭上了淬毒鐵箭。
上次在三山觀,淩雲子不肯飲蓮子羹,他便猜測淩雲子畏毒而不畏傷,這次上船之前,便特地讓人在箭上抹了毒藥。
唐曉霧看到船上侍衛抽出臂弩,箭尖閃爍著對準自己,心中湧起一陣意料之中的失望,後退幾步,輕聲道:”你又要殺我了,這次,我不會再等你迴心轉意了。”
“言盡於此,後會無期!”
他反手震出外面的白袍,白衣當風一揚,像一葉白帆鼓足了風一般把箭全兜住,兜住了射過來的鐵箭。
隨著衣衫緩緩墜落,湖心亭上已無人蹤。
原來淩雲子已然趁機躍入湖裡。
雲濤臉色瞬息萬變,隨後吩咐其中兩人跳進水中去尋,另外兩名侍衛留在船上,以防淩雲子鑿船。
雲濤面沉如水,站在船上。在船上的兩名侍衛一前一後地護持著他。
淩雲子這一次的來意,他沒猜出來,倒是最後被淩雲子涮了一頓。這讓無往不利的他震怒之極。
若不是看出淩雲子對他還有幾分情意,他又何必與他虛與委蛇。
沒多久,冰冷的湖面上漸漸出現了一片殷紅血跡。
雲濤不由得心頭一緊,卻是連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此時心裡所想。
一名侍衛浮出水面,拖著另一名侍衛上船,那侍衛臉色慘白,氣息奄奄,已是受了重傷。
“皇上,那人水性極好,又穿著水靠,速度很快,我們被他的分水刺所傷……”
雲濤臉上看不出喜怒,冷冷道:“傳令下去,所有的人手沿岸搜尋!朕就不信他一輩子不上岸!”
凝春湖湖面寬闊,站在岸邊往對岸看去,便看不大清了,加上岸邊枯萎的蘆葦遮掩,極難找尋。
雲濤沒有在湖面久留,在侍衛的保護下回到岸邊。
此時派往皇莊潛入的侍衛已經返回,加入了尋找的隊伍,但淩雲子水性極好,根本沒看到他冒頭,並且不知道他是往上游還是往下游而去,分兵兩處以後兵力減弱,找尋也就越發艱難。
不過湖水幾近結冰,即便是淩雲子從孃胎裡練的內功,也扛不住著徹骨的寒冷,早晚要上到岸上,到時他沒了力氣,便可將他一舉成擒。
所以必須迅速封鎖整個湖面,將整個凝春湖控制住。
雲濤看著細雪紛飛,湖面上一片白茫茫,忍不住自言自語:“既是仙人,怎不乘風而去,為何還要水遁?哼,那等狂妄悖逆之語,朕怎麼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