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和金桂花聊了幾句,白銀楓便告辭了。或許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在妓館中難得有這種真摯的情誼,金桂花對他極好,臨別時又給他包了一些點心,並約他沒事可以下午之前過來尋她。
以前金桂花有空還能經常去看白銀楓,但現在林以風梳攏了白銀楓,那白銀楓便未必還有那麼多時間了。
白銀楓自然一口答允。當初愛晚樓裡傳出風言風語,白銀楓也有幾分懷疑,小金子姐姐是不是喜歡他,但後來金桂花在妓館一鬧,他便知道,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別人只會可憐他,又怎麼還會為他動一顆芳心?
此後他又發現,金桂花除了照顧他以外,也會經常幫助妓館中難以維持生計的其他人,也便釋然了。不過金桂花對他到底有些不同,或許正是因為先前他為金桂花出過頭,金桂花才格外照顧他。
柴房還在修繕,一時還不能住人。他便去了廚房幫忙。沒想到劉廚子一見到他,便不願留他,無奈地求他離開:“小銀子,你怎麼來這兒?趕緊回去吧,要是林五爺知道了,他梳攏的人還要進廚房幫忙,鬧到吳媽媽那兒,吳媽媽可饒不了我。”
白銀楓現在最煩的就是別人提到“梳攏”二字,一聽就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劉師傅,柴房還在修繕,我沒法回去。林五爺現在還沒來,我就在廚房坐坐。”
“那你坐著就行,可千萬別幹活。”劉廚子讓他在廚房的小桌子旁邊坐下,“饅頭待會兒出鍋,你應該不吃了吧?”
“怎麼了?”白銀楓吃了一驚。
活是可以不幹——雖然現在劉廚子不讓他幹活,等林以風厭棄了他,廚房的人肯定要說閑話,但他態度積極一些,還能給自己留條後路。可為什麼林以風梳攏了他,他連饅頭也吃不著了?
劉廚子笑道:“你該不會不知道吧,梳攏是要有一桌席面的。咱們現在忙的,就是你今天晚上的這桌酒菜。你現在吃了饅頭,晚上還能吃得下?”
白銀楓失聲道:“今晚?柴房不是還沒修繕好嗎?”
“你還不知道?吳媽媽說,屋子今天晚上就能弄出來,和林五爺議定了,今天晚上就讓你們進洞房。”
劉廚子呵呵笑著,雖然把嫖客梳攏妓女的儀式說成是入洞房有些奇怪,但是在妓館待久了,他知道姑娘們對這普通女子的人生大事究竟是羨慕的,而且這也是讓恩客慎重對待她們的意思。
這次被梳攏的是個男子,在愛晚樓裡是頭一次,但林五爺說過了,以後只許叫銀姑娘,不許叫小銀子,多半這其中有什麼緣由。
看了看小銀子面無表情的臉,緊緊抿住的嘴唇,劉廚子連忙閉了嘴。
林五爺定了今晚以後,還讓吳媽媽給他們這些出力的發賞錢,看小銀子這樣子,多半是不知情的,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但拿人手短,劉廚子多多少少也要為林五爺說說好話的。他咳嗽幾聲:“林五爺長得又好,又有錢,他既然願意梳攏你,那多半是動了情,沒告訴你約莫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要不,你還是當不知道?”
白銀楓並不是不高興被蒙在鼓裡,他只是以為柴房修繕的這段時間,他可以清閑幾天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嗯,我不會說的。”白銀楓意識到劉廚子還緊張地在一旁,便補了一句,“林五爺……的確挺好的。”
劉廚子瞬間鬆懈下來:“對啊,他要是看上的是我,我二話沒說,立刻躺平了隨他怎麼弄。最重要的是有錢啊,從他手裡弄點錢,就夠我買幾畝上等田了,到時做個富家翁,豈不美哉?”
白銀楓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最難的時候的確是這樣想的,只要活下去,不是太過分的事他都可以忍。但現在他發現,除了身體以外,他還要付出一些別的他目前以為不重要的東西,比如聲譽。
所幸林以風人雖然可惡,但總體不算是壞人,有時還能稱得上有趣。
沒過多久,果然鴇母讓人喚他,讓他先去沐浴更衣。
梳攏的這一天,是要穿最好的新衣裳,白銀楓沒有好衣裳,鴇母便讓人去外邊成衣鋪子給他買了一身夏衣,這個錢自然是從林五爺留的銀子裡扣。
換好衣裳,白銀楓回到柴房,發現經過一天的修繕,這間屋子有了一些變化。
屋子中間用木板隔開,另外那間照舊放柴禾,僅有的一個小窗留在他的房間。原來的那張床不見了,換了一張雕花大床,褥子席子紗被也都是新的,其他……基本沒變。
白銀楓仍然能聞到隔壁飄來的木頭油脂的香氣,還有打掃過後塵埃殘留的味道。
就只是移了一張新床而已,這也能矇混住身為紈絝子弟的林以風?
不過會提出在柴房做洞房的人本來就挺奇怪的吧。
他也被其他人影響了,竟然也把今天晚上的柴房順嘴說成是洞房?
白銀楓有些好笑。此時的他正坐在床沿上,眼睛上繫著一條和他新衣同料的新布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