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心平氣和地笑了笑:“不要錢?那你是看上了爺的雄壯,要私下跟爺相好了?”
白銀楓想到這句話還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不禁尷尬無比。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否認,只聽得林五又冷笑一聲,“但我林以風可不想落得白嫖的名聲,這錠銀子就當渡夜資了,下回爺還點你!”
說著伸手一勾白銀楓的下巴,白銀楓顫巍巍地伸手想要扒開,林五已然收回手,大笑著推門走了。
白銀楓握緊了手裡的銀錠,氣得幾乎吐血。要是林五再多留會兒,他緩過來了就把這錠銀子往他身上砸回去。這會兒再砸的話,砸出去是挺痛快,但回頭可要他自己滿地兒找回來,要是被妓館裡其他人瞧見了,指不定要說出什麼閑話來。
令人難堪的是,這錠銀子對他來說,算是不小的賞錢了,給人彈三絃,一天能攢個幾十文就算不錯。他以前雖然手頭不富裕,但是三五兩銀子的也能拿得出手,但這一年來,經他手的只有銅錢,這麼重的一錠銀子很久沒摸過了。
他把銀子往床頭的稻草裡一塞,鬱悶得無話可說。他還以為林以風醉後把他認成了姑娘,事後必定會後悔。可是他聽到林以風走之前神清氣爽的語氣,哪裡還沒回過味來?
只怕一開始就知道他是男的,故意裝醉來弄他!林以風忽而傷心忽而憤怒,如此這般地裝瘋賣傻,就是為了讓他失去戒心,不然他拼死掙紮起來,林以風未必能得逞。
可恨林以風強行逼迫地上了他,還要嘲笑他淫浪……
他也不知道自己身體究竟是怎麼了,明明這一年都清心寡慾過來了,偏偏被林以風胡搞瞎搞,居然高潮了那麼多回。
最可怕的是,他說他還要來!
白銀楓一想到此處,就不由得心驚肉跳。
倒不是說他就怕了林以風了,即便他現在武功全失,但藉助柴刀什麼的也不是完全不能反抗。可要是真的傷到了恩客,吳姐姐可不會饒了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完了,這地方不能留了!
白銀楓第一個念頭就是收拾包袱走人。他最初留在京城妓館,除了擔憂唐曉霧安危以外,還想暫時養傷,即便眼睛不能恢複,武功恢複一些也是好的。
整整一年唐曉霧都沒訊息,想必他不會再回京。但他的丹田卻沒有一點恢複的跡象,此生或許都要像現在這樣,力氣比普通人都還有不如。
當初小興哥把他帶回來,是看中他一身膀子肉,把他當半個打手看待的,後來發現他越發纖瘦,有一次差點沒被一個吃霸王餐的嫖客打死,小興哥也就懶得再理他了。幸好他趕快把彈三絃的手藝練了起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現在的三絃還沒算絕活,離開愛晚樓,卻又不知該如何謀生。
或許那林以風只是口頭上嚇嚇他,未必會來。再說,要是那林以風真的盯上了他,他一個瘸腿的瞎子,還能逃到哪去?至少吳姐姐肯定會幫林以風捉人。
罷了,反正他這條命是撿來的,活一天算一天,多想無用。
林以風離開時估摸著已是寅時,六月天亮得早,料想沒多久就應該天亮了。
姑娘們早上送了客出門,照例要溫水洗漱才去睡覺,以前是劉廚子過來敲他的門來找柴火,三兩次以後,白銀楓主動提出幫忙燒水,反正自己住柴房,別人敲一次門他也醒了,他燒水的話,劉廚子還能再多睡會兒。
劉廚子自然十分滿意地答應了,平日裡菜剩得多了,也會多勻他一些。
估摸著時間應該快到了,他沒敢拖延,勉強坐起身,似乎有一股溫熱的濁液從甬xue中滲出,好在流得不多,到xue口也只有幾滴,不需他如何清理。以前和唐曉霧做的時候也是這樣,唐曉霧戲言說是都被他吃了,他沒當真。想必是自己的內xue比較細窄,沒能流出來。
這次依舊如此,倒是自己射的體液到處都是,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情慾的味道。他眼睛看不見,勉強扶著腰坐起以後,只能用巾帕胡亂地把床上的稻草擦了擦。
他稍稍安心了些,去了廚房,廚房還沒有人,鍋裡還蓋著昨天晚上的一些鍋巴和剩菜。
被折騰了一晚上,他又餓又乏,趁著燒水的間歇,顧不得飯菜是冷的,吃了一碗。這才有時間把巾帕洗了,再擦了擦身子。
那林以風口中雖然對他的亡妻無比思念,卻能在一個妓院裡找十個姑娘,最後上床的居然是一個林以風對妻子有多懷念,白銀楓是一點也不信。一個妓院就能找十個八個和妻子像,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而且這人男女不忌,又色迷迷的,找和亡妻相像的人,多半隻是一個他招妓的由頭,不然和他家裡沒法交代。
是了,他排行第五,往上還有幾個兄弟,大概林家和白家差不多,是一支很大的家族。
白銀楓想到自己去年離開白家時,心懷夢想,志存高遠,覺得最差以後也會是一個護院,哪裡會想到會落到今天這般境地。
即便如此,他也沒想過求助白家。雖說開玩笑的時候會提一嘴,說自己是白家少爺什麼的,但他離開白家後,便和白家再無關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