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目光接觸之後,他又很快移了開去,聲音低低地,“沒那麼容易。”
如果容墨只是普通人,他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躲掉。
可容家是豪門中的豪門,想找到他可太容易了。
“我教你一些防身術,他再來騷擾你,你就揍他。”容珏道。
煦哥有些驚訝,但是心裡覺得容珏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他和容珏從小就認識,容珏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
默默地轉移話題,“容策說你失憶了?”
“是。”容珏說。
煦哥沉默下來,半垂眼簾,低下頭,半晌才打破了寂靜,“哦。”
容珏從沒在一個男子身上見到這種平靜的柔弱,和晏池對視一眼,遲疑開口,“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事情想問你。”
煦哥早在容策那裡聽說了,低聲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那天你打電話約我在酒店見面,說有話對我說,我剛到就被打暈了,接下來的事我記不太清楚,只是昏睡中感覺有人用打我,拿東西燙我,特別痛……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
談起那件事,煦哥有些難以自持,身體忍不住顫抖,低垂著眼眸,“等我醒來發現……身上布滿了傷痕,你睡在我旁邊。”
容策往他身邊坐,摟著他肩膀,輕輕拍著他後背安撫,“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煦哥,都過去了。”
“可是我經常做噩夢,半夜總是驚醒,”煦哥抬起溫柔而脆弱的眼眸,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知道這樣顯得很矯情,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心裡的恐懼總是揮之不去。”
“沒有,一點也不矯情,”容策手臂一伸,將他抱進懷裡輕聲安慰,“以後我陪著你,我天天來陪你。”
“抱歉。”
容珏想過煦哥會憤怒地想打他,也想過會冷冰冰的不待見他,卻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也不好再過多的詢問當時的事。
只得以後再找時機了。
他覺得自己這次來實在是有些唐突了,帶著歉意地開口。
煦哥在容策懷裡稍稍平複了一些,想到自己的失態心裡有些羞赧,目光輕輕閃爍著,“你和以前好像有點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容珏順著他的話題詢問。
“哪裡都不一樣。”
“其實你很勇敢。”容珏覺得他雖然給人柔弱的感覺,但是這麼快就做決定見他這個將他拖入深淵的人,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煦哥沒想到容珏會這麼說,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