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晏池坦言。
他坐到容珏旁邊,漆黑的眸子流動著星芒,裡面承載了無數的思念。
他抓住容珏的手,帶到面前,雙手合住。
“你走後,我總是想你,日複一日地想。”
“想著想著你就入了我的夢,卻不和我說話,一眨眼就跑了,我怎麼追都追不上。”
“有時候又夢到你怪我,怪我沒有幫你打理好楚州。”
“有時候又夢到你哭,也不哭出聲,我很惶恐,在旁邊不停地認錯,你一直不肯原諒我。”
“偶爾一次夢到你對我笑了,我能開心好久好久……”
晏池說話的速度不快,聲音低沉,聽起來沒有太大的起伏,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可是每一句,每一字,都浸透在他刻骨銘心的濃烈深情裡,帶著血,帶著淚,帶著無盡的思念和孤獨。
容珏沒有說話,他靜靜地聽著,只是眼底的顫動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晏池的話裡沒有濃墨重彩的渲染,沒有海枯石爛的表白,甚至沒有華麗的語言,卻像無形的爪子一樣,一點點地捏著他的心髒。
感覺到容珏的手指在慢慢用力,晏池才察覺自己是不是握得太緊,把他捏疼了。
他掀開薄被,“我們去床上慢慢說。”
容珏跟著他上去,晏池拉起枕頭靠在床頭,又拉過容珏帶到面前,親暱地摟著他的腰,畫面溫馨。
“寶貝,你把衣服t吧?”他摸了摸容珏的衣角。
容珏斜睨他一眼,帶著十二分的警惕。
“……”晏池看懂了他的眼神,心裡大呼冤枉。
這次他真的很純潔啊。
容珏收回目光,“繼續說。”
晏池這樣靠近容珏,心裡總算踏實了一些,“大致情況就是那樣了,我晚上夢見你,白天就越發地想你,老天一定是聽到了我的呼喚,才把我送到了你面前,讓我們再次相遇。”
他低頭吻了一下容珏的秀發,有一點淡淡的香,讓他如痴如醉。
又說道:“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容珏沉默,良久。
有些問題,他還是不敢問。
見他不開口,晏池又開始主動交待,“我把持朝政三年後,你八皇兄誕下一子,我接到了身邊撫養,待他五歲時,我奉他為新帝,又過十二年,他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我把所有政權都還給了他。”
容珏聽後大為震驚,“你沒登基稱帝?”
“我從沒想過做皇帝。”晏池將下頜抵在容珏頭頂,輕輕蹭了蹭,頗有些委屈地道,“我告訴過你的,你不信我。”
“那你為何派人刺殺我?”容珏終於問出口。
他在意的,從來不是晏池想不想做皇帝,而是晏池為了做皇帝要殺他。
“我沒有。”晏池急忙否認,生怕慢一秒,就被容珏判了死刑。
“那些刺客,是你侯府的人。”容珏道。
“那不是侯府的人,也是侯府的人,”晏池正襟危坐,整個人都緊張起來,重新解釋道,“那些人是從侯府派出去的,但不是侯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