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王子,是萬眾矚目的天驕,怎麼能給別人倒酒!
怎麼能被那粗鄙骯髒的鹹豬手覬覦!
他腦子裡流淌過一股熱流,想也沒想,就走進去將人帶了出來。
此時心裡憋著的怒氣還沒消散,卻見容珏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怒意更甚。
“你剛剛在幹什麼?”
容珏被質問地莫名其妙,不懂他怒意何來,“上班。”
“那個老女人想摸你,你不知道嗎?”晏池真是恨不得沖回去把人揍一頓。
“知道。”容珏平靜地說。
他正要避開,晏池就走進來把他帶走了。
“知道你還呆在裡面,”晏池沉聲道,“上次崔世軍說話冒犯了你,你就卸了他胳膊,這次怎麼無動於衷了。”
“上次我有些沖動了。”容珏的聲音依舊平常。
說起來,崔世軍也是倒黴,沒有看黃歷,囂張得很不合時宜。
容珏那會兒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以為被騙進了青樓賣身,加上皇帝的威嚴不容冒犯,才斷了崔世軍胳膊。
畢竟,普天之下,他只能縱容宴池一人冒犯君威。
現在他對這個世界越來越瞭解,也就看淡了些。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能改變世界,就只能改變自己。
只要別人不咄咄相逼,他也盡量不去計較,避開便是。
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晏池瞳孔微縮,他沒想到容珏會說出這樣的話,一腔怒意彷彿被涼水澆了下去。
一時間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後悔。
其實他明明可以給容珏安排更好的兼職,卻讓容珏來歌城做服務生。
他是有私心雜唸的。
那時候他就想看容珏為生活所迫,為了生存在社會底端掙紮的樣子。
他想打破他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模樣。
現在看到了,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你的意思是,如果再遇到那樣的事,會選擇忍氣吞聲?”晏池沙啞著聲音,帶了怒意地問。
轉而又想:難道是今天被崔世軍那二世祖帶人追著滿街跑,所以嚇著了嗎?
他給容珏找了個理由。
是了,就算會些功夫,也到底是在蜜罐裡長大的王子,怎麼見過那種場面,被嚇著也是正常的。
“我會處理得更好。”容珏道。
一直以來,他為了不被群臣拿捏掌控,努力讓自己做個威嚴端方不茍言笑的君王。
群臣也確實因此對他敬畏三分,不敢明目張膽的唱反調。
但是他始終覺得身上少了點什麼,直到看到霍黎趕走崔世軍時的圓滑,忽然就悟了。
容珏道:“你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我……”晏池鬱悶得很,他哪有什麼急事,他就是見不得那老女人的鹹豬手。
但是又說不出口。
有些煩躁起來。
“嗯?”容珏疑惑地看著他。